物被盗,看来你父王又要发怒了。”
午饭后,萧朗昊被自家绸缎庄的伙计叫走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京城萧家自萧朗昊的曾祖父起就是唯一一家为王室提供布匹的布商,日常自然有许多事宜要处理。萧朗昊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三年前,他的父亲出家后,家族的全部重担便压在了当时才十七岁的萧家独子萧朗昊一个人的肩上。
三年来,萧家不仅没有衰落下去,反而扩展了更多桑蚕养殖地,改进了织染技术,布匹的质量变得更好,名头更加响亮,更加兴旺了。只有慕容明燏清楚平日里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萧朗昊心里实际上有多么辛苦。
原本只是想随便四处逛逛的,不知怎么,走着走着,他就再次进了谪仙阁的大门。
“请殿下恕罪,红蝶姑娘和红鸢公子今日不上台。”阁主向他鞠躬致歉道。
然而不知怎的,明明上午才见过面,他现在就是想见到他们。也许是因为当时并没有见到红鸢而有点遗憾吧。
出了谪仙阁的正门,天空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墨渊赶忙奔到伞摊买了一把伞,给他撑着,道:“下雨了,公子,我们回萧府吧。”
“不行,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点小雨影响不了我的兴致。”他看了看身后的楼阁,“我记得他们的住所就在后面,走,去看看有没有后门。”说着,他便带着墨渊转到了谪仙阁的后面。
后门倒真的有,只是上了锁。
“可惜!”他失望道。“让奴才来。”墨渊说着将伞给他拿着,自己走上前去,拔出佩剑,一剑噼向锁头。
“等等!”他连忙阻止他。他的剑就在锁头上方两寸处停住了。“你把锁弄坏了,人家还以为遭贼了呢,那本太子成什么人了?”
墨渊将剑收回鞘中,拿回雨伞重新替他撑好,低头道:“是墨渊莽撞了。那么殿下若想进去,属下还有另一种方法。”“什么方法?快快使来!”
“那墨渊冒犯了。”话音未落,只见他一手揽住慕容明燏的腰,一跃而起,便从高墙上方翻了过去。
两人轻盈落地,墨渊手里的伞依然不偏不倚地撑在慕容明燏的头顶,连一滴雨水都没有落到他身上。
慕容明燏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裳,道:“下次你要做这种事之前先问问本宫的意见好不好?现在本宫彻底成了撬门翻墙的宵小之辈了。”墨渊垂首道:“是殿下要墨渊将方法快快使来的。”
“咳、咳!”他轻轻咳嗽了两声,不再与他争辩。抬起头,一座精致小巧的园子闯进眼中,处处桃红柳绿、春意盎然。
两人沿着石子小径在园中穿行,雨下得更大了些,墨渊身上的黑衣已被浸湿贴在了后背上。
不知不觉来到了上午与红蝶见面的池塘边,雨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入池水中,池塘中植满了观赏水生植物,其中荷花占的数量最多。此时荷花尚未开放,碧绿的莲叶已满了水面。
他们在离池塘较远的地方,忽然隐隐约约地看见一片红色浮在水面上,在绿叶之中格外扎眼。慕容明燏指着那片红色,问墨渊:“那是什么花开了吗?”墨渊摇摇头。
慕容明燏走到近前,想一探究竟。突然,一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惊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墨渊反应迅速地挡在了他身前。而那个还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他们。
短暂的惊吓过后,慕容明燏示意墨渊后退,才看清水里的并非什么河妖水怪,只是一名少年。而他看见的红色,正是少年身上的红色纱衣。
与昨晚不同,此时少年的长发经过仔细梳理,用一根红色丝带系着尽皆垂在脑后,几绺流海因为被水浸湿而随意地贴在额前和脸侧。这张面庞,此刻洗尽了脂粉,却更显清新脱俗之貌,一双如水明眸似闪着点点泪光,英挺而秀美的鼻子下两片淡粉色的薄唇微启,似要问他们的来历。
慕容明燏立刻认出,此少年就是昨晚跳舞的红鸢。自知私闯民宅,有些心虚的他想要赔礼,却顾忌太子的身份,向平民施礼不合礼仪。正为难之际,墨渊厉声开口了:“什么人?马上上来!见了当朝太子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红鸢看了一眼墨渊,又看了一眼慕容明燏,然后重新钻回了水里。
慕容明燏气闷地对墨渊道:“真是块木头啊你,这样人家不就知道是太子私闯民宅了吗?”墨渊垂下头,不说话了。
慕容明燏走到池边,向水里大声道:“是红鸢公子吗?你在水里干什么呢?”水里没有回应。他便俯下身子朝池塘里望,可是由于被茂密的莲叶遮挡,他完全找不到红鸢的踪影。半柱香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他不禁担忧地嘀咕:“不会淹死了吧?”
正当他打算叫墨渊下去看看的时候,水面上忽然冒出了一串气泡,紧接着,红鸢便从水里钻了出来,游到池边,径自上了岸。
拧了把头发上的水,红鸢忽然转身,向他行了个跪拜大礼。这样一个突如其来却合乎规矩的大礼,倒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忙道:“请起吧!”并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