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溯在戏院留的东西,使京昭府很快查到了赵锦禾身上。
从一开始,刘溯就没打算真心与赵锦禾合作。
面对一个突然找到他,并知晓他来历的人,刘溯本欲让他永远闭嘴,景帧说此人有用。
刘溯将信将疑的放过了赵锦禾,然后在他的引荐下与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有了合作。他给二皇子提供兵火,二皇子帮他疏通京内人脉。
果然是有用处的。
赵锦禾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未开审,就已经被打了十大板子。
不过几日,他就已经形容枯槁,瘦骨嶙峋,不仅十指残缺,一只腿脚也被扭成了诡异的形状,无法站立,亦无法下跪。
他痛苦哀嚎时,隐约可见本来整齐的一口牙,如今只剩零星几颗。再无之前的意气风发,更让人认不出他本来样貌。
跟着太子过来旁听的顾连瑟暗暗惊骇悚然,未料到这几日赵锦禾在牢里还受了其他酷刑。
按理来说,赵锦禾之前的罪名用不着受这些刑罚。
顾连瑟低头瞧了一眼太子牵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尊贵又整洁,没有景封那样多的茧子,但是同样干燥暖和。
这样一双手,轻轻挥一挥,就能让赵锦禾在牢里受尽折磨。
倘若……当初顾连瑟没有觉醒,没有恢复原来模样,没有与太子有那些交集,没有让太子对他另眼相看,那么此刻趴在地上的人,或许就是他了。
以赵锦禾为主的穿书剧情里,他的光芒完全掩盖了顾连瑟。
只要他想,就能让人觉得顾连瑟是个贪婪又谄媚的小人,探花的光彩也全是他的装模作样。
只需一句话,就能使迷恋他的男人为他做任何事,包括让顾连瑟遭受比这更加残酷的折磨。
幸好……
顾连瑟的僵硬与不自然,立即就被景琙察觉。
景琙当他被赵锦禾的模样吓到,侧头对他温柔的安抚道:“勿怕,不过是个阶下囚,再也无法来招惹你了。”
顾连瑟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紧紧回握景琙的手。
木海霆命人呈上证据,让赵锦禾供认。
赵锦禾掀起肿胀的眼皮潦潦看了几眼,冷冷笑了起来,说是顾侍郎的东西。
直到此刻,他也不忘把顾连瑟拉下水。
景琙眼中闪过厉色。顾连瑟却并不慌张。
惊堂木重重一拍,木海霆呵斥道:“胡说八道!你在太墘殿上对顾侍郎行凶未果,众人有目共睹,如今又妄图陷害于顾侍郎,简直心思歹毒,执迷不悟!jian贼!你若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官再次大刑伺候!”
这时,一个侍郎走到他耳边私语了几句。
木海霆往左处的帘子那边瞥了一眼,让手下把证人带来与赵锦禾对质。
很快,几个书生被带了上来,木海霆厉声质问他们是否也参与了此事,坦白或可从轻发落。
书生们连连否认,据理力争,极力撇清与赵锦禾的关系。他们既不想受刑,也不想毁了前途。
还有一个高瘦书生壮着胆子揭露赵锦禾与二皇子私交甚笃。
其他书生亦纷纷证明他们二人确实往来亲密,关系非比寻常。
木海霆再次瞄了一眼帘子,然后质问赵锦禾是否确有此事。
赵锦禾无力而癫狂的笑了起来:“有。二皇子跟我不仅有私交,还有特别亲密的床笫关系,他都快把我屁眼cao熟cao烂了。他没正妃,我没娶妻,我们你情我愿,不偷不抢,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如此狂妄无耻、毫无下限的话,帘子后的人都忍不住朝二皇子看去。
景谦面上铁青一片,置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镇定着,不让自己失控。
“来人,板子伺候!”木海霆不说废话,直接下令用板子让赵锦禾老实。
“至于你们,”木海霆扫视所有书生,“全部都有造谣谋反的嫌疑,一个都别想赖。”
所有人开始喊冤求饶。
那个书生又大声嚷道:“大人!此事真的与我们无关!主谋肯定是二皇子!小的亲耳听到他和嫌犯赵某密谋造反!他们还说皇上时日无多,要在太子继位前夺得大统!要小的为他们效忠,只是小的自知无谋,未曾答应。小的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帘子后方,皇上怒不可遏的瞪向景谦。
景谦“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悲戚道:“父皇!没有此事!是这个小人在信口雌黄!”
确实不能轻易听信小人瞎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皇上冷着脸下令,二皇子即日起禁足,未查明真相前不可踏出寝宫一步,更不可与任何人书信往来。
堂上吵吵闹闹,俱在声嘶力竭的喊冤,无人发现帘子后面的动静。
此时赵锦禾领罚结束,奄奄一息的被拖了上来,像破布一样扔在地上。
木海霆再次提问,他是否就是主谋,是否还有同谋?
赵锦禾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