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缓声道:"一定要大扫除吗?我们以前也不是每年都扫的。"
"要的要的,"俗话说得好,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接受,辛棠赶紧打蛇随棍上,疯狂点头,"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严格算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过年,怎么能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仪式感?一个大扫除就能给你仪式感了?"
"当然还要年夜饭和守岁了,本来还应该放烟花的,不过我看网上说好多地方都禁放烟花了,是吗?"
"不可以私人放,但新运湖零点的时候会放,我们在家也能看到。"
"那、你看,仪式感这不就来了吗?"
"好,"嬴欢点头,"今年过年都按照你的安排来吧。"
辛棠本来只是想说大扫除的事,没想到嬴欢一口气把后关于过年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那他的计划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全部实行?
对此,他只能说:"好啊!"
何止是好,简直是太好了。
辛棠憋不住笑,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翘起的唇角,但微弯的眉眼还是完全纳入嬴欢眼中。
但嬴欢并未点破,反而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既然你要了,就一定要做完,我会看着你的。"
辛棠满不在乎,心说他当然一定做完,大扫除和守夜而已,难道他还会不愿意不成?
第34章 纸条
按照辛棠的计划, 他们应该先扫二楼的房间,当然,主要是扫他们常用的起居室和书房, 空置的房间则是看时间能不能得空再决定要不要扫。
之后再抽一天的空闲时间清理一下负一楼的健身房、楼梯等地方,就可以放黄姨几天假,方便他们自己清扫一楼准备过年。
嬴欢对此没有异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积极地配合辛棠的安排。
第一天他们清扫书房的时候,主力工作其实都是嬴欢在做, 辛棠像个助手一样跟在嬴欢后面,让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一点作为监工的自觉。
辛棠自己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反正他很能适应这种跟在嬴欢身后不用动脑子的感觉。
所以第二天扫卧室的时候,辛棠依旧适应良好地作为一个废物亦步亦趋跟在嬴欢身后。
可惜扫到一半的时候,嬴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嬴欢看了一眼, 摘掉手套出去接的电话。
辛棠:"???"他竟然出去接电话!
尽管辛棠没有任何不相信或者想要偷听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嬴欢的行为冒犯到了他,而且让他突然好奇了起来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
辛棠偷摸跟到门口, 拿着抹布装木作样地擦着花瓶, 实则整颗心都飞出卧室跟到嬴欢身上去了。
嬴欢就站在走廊中段, 要说远那还真不远,但也不足以辛棠听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他只能听到嬴欢说了什么"我心里有数""你给我拿过来就行""后果我自己承担""我不在乎"……
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辛棠正这么胡乱想着, 却见嬴欢突然回过了头,眼神直勾勾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心下一惊,明明他站的位置嬴欢应该是看不到的,但还是下意识往旁边躲了半步,不小心把花瓶撞到了地上。
花瓶砸在地上 , 发出一声脆响,瓷片四分五裂,被揉成团的废纸暴露在光线下。
辛棠根本不知道那些纸团是什么,却在此刻心跳陡然加快,似乎全身的血ye都在这一刻倒流回大脑,让他手脚发麻、眼前发黑。
不能让嬴欢看到这些!
他脑中莫名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急急忙忙蹲下,把纸团一把抓起装进了口袋。
几乎就在他刚捡完纸团的瞬间,嬴欢推门走了进来,"棠棠,怎么了?"
辛棠还有点晕,像是夏日午后别人从午睡中叫了起来一样,思绪被雾蒙蒙地包裹着,什么想法都变得遥远而不甚清晰。
他甩了甩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机械地回答道:"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没关系,一个花瓶而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有点头晕。"
"先过来坐一会儿。"
辛棠乖乖被嬴欢带到了床边坐着,但他还是没办法把眼前的情况完全理清,他只知道不能被嬴欢询问,因为他不可能把嬴欢骗过去。
他主动问起:"刚才是谁的电话?"
"我的……"嬴欢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措辞,一两秒过去,他才有点不确定地答道:"医生?"
"你的病很严重吗?"辛棠的理智逐渐回笼,所以又特意加上了一句:"我听见你说什么承担后果了,有什么后果需要你承担?"
"不严重,我找他拿保健品,但他劝我适量摄入而已。"
辛棠知道,嬴欢说的保健品实际上是指他治疗Jing神疾病的药物,嬴欢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