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手忙脚乱把东西放在地上,似乎想把砸落在地上的照片挂回墙上,而这正是事情最诡异的地方:
辛棠只看到黄姨做了挂照片的动作,手上却一直是空的——她并没有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诡异的动作,黄姨突然僵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辛棠,“小、小先生,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照片撞落了。”
辛棠满脸问号:“撞落了你把它挂回去啊?”
“小先生,这是你的照片……”
辛棠更疑惑了:“我知道啊。”
黄姨紧张得直搓衣角,犹豫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先生不喜欢我碰您的照片。”
那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临时找了个借口。
但辛棠记得,嬴欢确实是说过“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私人领地”“你也是我的私人领地”这种屁话。
辛棠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对于黄姨刚才捡空气往墙上挂的行为耿耿于怀,一边疑惑地打量黄姨,一边捡起地上的照片挂回了墙上。
他注意到这个过程中黄姨一直看着他的手,那目光复杂得他看不懂。
辛棠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不好奇这些血迹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黄姨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我和嬴欢打了一架。”
“你怎么会和先生打起来呢?”说完,黄姨似乎也意识到她的语气过于急迫了,干巴巴地补充道:“你和先生感情一直很好的。”
“感情再好,拦着不让出门,那能不打起来吗?”
“有话可以好好说……打架这种事,很伤感情的。”
黄姨完全没有为拦着不让出门的事情感到疑惑,辛棠真是想不奇怪都做不到。
或许是辛棠思考打量的目光过于显眼,黄姨表情突然变得讪讪的,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辛棠知道现在要再想问出点什么就难了,耸了耸肩收回了套话的心思,不经意地笑道:“无所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墙上的血就是他的。”
黄姨犹犹豫豫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辛棠懒得看她怎么自我纠结,转身回了厨房。
直到这时黄姨才小声开口道:“感情上的事,不是打架打赢了就是真的赢了的。”
辛棠轻嗤一声,心说道理一大堆,不如把憋着的事情都告诉他。
晚上辛棠把这件事分享给了嬴欢听。
嬴欢听完点头:“做得不错。”
“什么做得不错?”
嬴欢敛着眉,看起来禁欲又优雅,一张嘴却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没碰你的照片。”
“还真是你不让碰的!”辛棠简直叹为观止,“不过一张照片而已,你至于吗?”
“照片而已?你那么可爱,你知道有多少人会看着你的照片打吗?”
“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说这种sao话?”
“我是实话实说。”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嬴欢特意盯着辛棠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做过。”
辛棠:“……”
“可黄姨只是一个帮忙做饭的阿姨。”
“谁都会忍不住喜欢上你的。”
辛棠很难说出反驳的话,他只觉得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哀嚎一声举起小毯子裹住了脑袋。
嬴欢怎么这么会说啊淦!
“你这样不好!”好半晌,辛棠才从毯子里探出脸,苦口婆心地劝道:“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那都是死物,再说了,就算没有我的照片,也总有人能看到我的脸不是?难道你还能挨个去要求他们忘了我的脸?”
“我当然不可能挨个去请求他们。”嬴欢露出一个有点森然的笑容,“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顿了片刻,在辛棠逐渐变得惊悚的眼神中,嬴欢忽地伸手,一把扣住了辛棠的下巴,凑过去问道:“我把你锁在家里,这样谁都看不到你了,好不好?”
嬴欢的脸一下子放大,近到视线无法聚焦,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呼吸交缠间,辛棠闻到了一股冰冷的香味,淡淡的,便想要细细闻,一仔细闻,又会被冰冷剌伤喉咙。
辛棠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医院刚醒来那个早上,背后的汗毛立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道:“好你个大头鬼呀!”
话音未落,他一把推开了嬴欢。
嬴欢慢吞吞抬起头,眉眼间淡淡的,看不出丝毫之前压迫感极强的模样。
“逗你的,这么怕我把你锁起来?”
“哥!”辛棠急得大声叫哥:“你那叫开玩笑吗?你不知道你随时都是那副认真得要死的表情吗?我哪里看得出你在开玩笑?!”
一般人开玩笑或者是故意吓人的时候,表情都是偏向轻松揶揄的,传递给对方一种不用太认真的讯息。
然而嬴欢并不这样,他传达出来的消息永远都是他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