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兜,一件黑色衬衣加一条黑色长裤,看起来分外禁欲,全身上下就一块花哨的手表做着点缀,今早因为走得太着急的缘故,没来得及打理头发,额前的碎发硬是让他年轻了两岁。
所有人都朝他看时,他才感觉到这间夜店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这边聚集的人群不同,其他夜店里那般年轻活力,嘈杂的音乐似乎要穿破耳膜,舞池中扭动着各种妖魔鬼怪,但是这边聚集的人多少都有点凶神恶煞。
季无渡迈着长腿,冷着脸在人群中寻找黎月白的身影,穿过人群时,有几个穿着背心的花臂面露凶光的上下打量着他。
季无渡在这群人里面看起来实在太正派了,这边聚集的人没有两把刷子连门都进不了,大家其实都在互相提防着,谁也不敢去招惹谁,都是各自玩各自的,除非是认识的。
季无渡一路往里走,有几个妖艳妩媚的女人一脸谄笑地想贴上来,季无渡二话不说,伸手拒绝,有的不知廉耻还想往上贴的,都被他的眼神劝退了。
他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黎月白的身影,于是他在吧台找了个位置掏出手机:明明显示就是这里,他去哪了。季无渡端着一杯烈酒,闻了闻并没有去喝。他四下打量着,直至看到角落里有人从楼梯上来了,他才恍然大悟,下面还有一层。
他并没有着急下去,只是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瞟两眼那个通到负二层的楼道,季无渡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四周的人看他没什么其他举动,都也不去关注他了。
负二层的某个房间内,黎月白打算起身离开。
路和鱼:“黎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出去吃顿再走吧。”
黎月白不知怎的脑子里闪过季无渡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独自喝牛nai的场景,不禁轻轻一笑“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路和鱼努了努嘴,“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黎月白:“你也可以去找我啊,天天闷在着能舒服吗?”
路和鱼:“你天天都那么忙,我这种人还能去警署找你吗?对了,你现在住在哪?”
黎月白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好一阵,他才说道:“和一个同事住一起。”
“嗯?你还能跟别人住一起?想当初,我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你差点没把我打残。”
“哪有这么夸张,再说了,我又没跟人家睡一张床,睡一张床我还是接受不了的。”季无渡此时要是在场,一定会满头问号:那请问黎警官,之前跟我睡一张床一张沙发的人都是谁?
黎月白朝他笑笑,“我走了。”
黎月白从房间出去了,一条长长的走道上形色各异的人,就算与黎月白擦身而过,还是会扭过头看他两眼。
黎月白从楼梯上来了,季无渡敲着桌面的手指忽然就停下了,看到那张脸在这种环境里好似在散发着光芒,季无渡微微扯着嘴角。
还剩一个台阶,黎月白刚想抬脚,一条花臂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抬眼望着面前比他高一个台阶的花臂男,“有事?”
花臂男:“哪儿来的,以前哥哥怎么没见过你?”花臂男从黎月白进正门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了,但是看他去了二楼,自己又不敢下去,于是在这楼梯口等了黎月白好一阵。
黎月白明白了来人是找茬的,便不再搭理,想从侧面上去,花臂男明摆着来找他麻烦的,黎月白往右,他也往右,黎月白往左他也往左。
季无渡一看,这情景有点眼熟啊,长得好看麻烦就是多啊。这次季无渡没打算坐着看热闹,他心里清楚,这边的人跟上次饭店里的几个小喽啰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于是他放下的手的杯子往黎月白那边走去。
花臂男:“着什么急啊,跟哥哥们喝两杯就放你走。”说着伸手想往黎月白的脸蛋摸去,这手指还没碰到黎月白的脸蛋,两根手指就被从黎月白脑袋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狠狠地掰着。
季无渡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花臂男手指被折的嗷嗷直叫,“他妈的,谁?给老子放手。”
路和鱼冷着脸从黎月白身后探出身子,一只手反折着花臂男的两根手指,一路把他往前推,离了楼梯,路和鱼一脚把花臂男踢跪在地上,花臂男抬头一看,“哎,路哥,路哥饶命。”
路和鱼一直维持着掰着花臂男手指的姿势,“你在谁的地盘撒野呢?”路和鱼一改同黎月白讲话时的少年气,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与警告,整个脸冷的怕人。
“路哥,路哥,我,我不知道是您的人,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
路和鱼等了有两秒,忽然手下发力,硬生生掰折了花臂男的两根手指。花臂男顿时哀嚎遍野,跪在地上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撒下来。
路和鱼转身跟身旁的小弟吩咐道:“以后不准放他进来。”
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好似这种事情时常在这种地方上演。
人群散去后,季无渡没有动,依然双手插兜地盯着眼前的人。
路和鱼转头问黎月白“黎哥,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