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黎月白的楼下并没有上楼,其实他只是想看看降落伞的行动轨迹,妄想能抓住点黎月白的小辫子,给他搞点小污点之类的,从而让他老老实实退出他的竞争圈。等了约莫半小时,果然看到黎月白裹着一袭黑衣出了大门。事实上虽然早上见过,他也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但是他已经有点忘了他的长相,要不是黎月白长的太显眼,他差点一下子没认出来,明明上午一身干净利落的像朵小白莲,晚上就全身一通黑,怎么?穿衣风格还能跟随昼夜变换?总之鬼鬼祟祟铁不是去干好事。
他驱车跟上,特地拉开距离跟了一段,黎月白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走来,季无渡一愣,匆忙想去遮脸,好家伙,果然不能干亏心事。黎月白走到窗边,轻轻扣了两下,窗户摇下来,一向喜欢用眼睛扫射别人的季无渡竟一下有些心慌。
“季警官??”
“啊,我路过。这么巧啊,你住这?”
黎月白盯着眼前这位一丝不苟行为举止怪异的季无渡,多年刑侦经验告诉自己,他在跟踪他,只是这跟踪手段略显拙劣。他还是轻轻点了下头“嗯”接着他又说道“既然遇到了,不如找个地方喝一杯,讨论下案子?”
季无渡心中警铃大作,好家伙,对方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权,后面岂不是没法自由发挥了,
“今天还是算了,明天吧,明天我们好好讨论。我就先走了。”说罢,呼的一声,车已扬尘而去。
黎月白目光深沉的盯着远去的车,一下子就搞明白了季无渡这个人,表面上的精英阶层,内心世界丰富,行事作风小学生派,特别好懂。黎月白摇了摇头,闪身进了不远处的巷子。巷子深处有家不显眼的地下夜店,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交易,毒品,枪支,女童,赌拳。黎月白没有在外面多作停留,他的到来让不少人驻了足,一双双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缠着他,直至他进了一扇门….
翌日清晨,季无渡依然叼着一盒牛奶,一路扫射正在忙碌的大家伙,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正在翻资料的黎月白,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早”黎月白眼睛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位,和昨天差不多的装扮,只是换了腕表和鞋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没有洗澡。事实上,季无渡有着轻微的选择障碍,衣服款式多了,他会站在衣柜前纠结很久,倒不如买些差不多的款式。
季无渡微微颔首,“一会儿去趟法医室,上潼这边重新尸检了。”
法医部,傅从领着二人进了解剖室,三具没有任何遮挡的尸体微微泛着白光,其中一具的右腿已经是尸泥的状态,好似稍微碰碰就会碎成粉末,另外两具的尸身稍微完整些。
“这是最新的尸检报告,典型的车祸,这具的腿应该是被反复碾压过的,初步判断应该是一辆6-14吨的中卡。”傅从边说边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季无渡。
“6-14吨中卡?尸体发现时已经多少天了?”黎月白问道
“三天,三天内下过雨,所幸尸体被塑料膜包裹着,没有收到太大的损坏。”傅从回答道
“我认为我们还需要跑趟现场”黎月白扭头望向季无渡。
“嗯,现在就走吧”季无渡拿着资料大步跨出解剖室,黎月白朝傅从点了下头,信步跟上季无渡。
警署楼下一辆耀黑的揽胜星脉在众多警车中熠熠生辉,滴滴两声,季无渡打开车门。
“为什么不开警车?”黎月白有点奇怪。
“我倒是想啊,组织不给啊,你要不想坐我车,你自己开也行。”季无渡径自上了车,黎月白也没再问,也跟着上了车。
暨兴离上潼约莫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两人啥话也没交流,季无渡就一路飙,三个小时的车程生生压到两小时。
一个星期前,盘水湾某一工地,一群工头领导们正兴高采烈的放鞭炮庆祝开工,巨型挖掘机停在一片空地的最中央,等待着挖那第一捧尘土,鞭炮放完,在众人的吆喝声下,挖掘机振臂凿向地面,尘土还未扬起,一个大塑料袋哐当一声掉了下来,众人前往聚集,待看清塑料袋里的东西,纷纷尖叫着四散开,塑料袋里不知是泥水还是血水,滴滴答答的往四周蔓延着液体。负责人立马报了警,不多时整个空地都被拉了警戒线,四周全是不知道从哪得到风声的媒体,勘察过程中,又发现了另外两具尸身。这下开发商真的是欲哭无泪无从诉说了,碰上这种事情,真该找个大师好好算算了。一片平整的土地瞬间被挖的七零八散。
黎月白不是第一次来现场了,其实这片地应该是找不出有用的线索了,周围没有遗留任何的毛发唾液脚印,且不说犯罪者有没有留下罪证,第二天的那场大雨也已经把周遭冲刷的干干净净了。
“死者什么身份?”季无渡扭头问道
“苏工建设的副总、司机以及秘书。”黎月白答道,“案发时,是三人前往土地开发商签合同,这些暨兴这边已经调查过了”
“附件的监控呢?”
“全部看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认为我们应该走趟苏工建设”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