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大金笼完全失去它的红色外衣,有人压不住好奇心偷偷抬眼,瞳孔一缩,在旁人提醒下又将头压得极低,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笼中物将他们的魂都勾去。
——异瞳现,天下乱。
海国曾经有位举国尊崇的大祭司,曾对着偶然得来的异宝留下此句。海国国王向来不理国事,每天在美人肚皮上快活不已,哪在乎这些神神叨叨之事,挥手便叫他退下。
好在米娜典公主事后偷偷询问祭司如何阻止此事,得知方法后设法将它关在隐秘之处......不过这些都是海国流传已久的轶事,没有多少人真的见过所谓的异瞳宝物。
海国的将士压住心中隐秘喜悦,无论传说真假,只要这暴君今日愿意放他们一命,别说伤害它,把它当做神灵祭拜都愿意。
“你是,我的主人吗?”
被关了许久的猫 眼中放出光彩,仿佛盈满面前人身影。
卡施亚没有说话,而是以种让猫浑身战栗的目光慢慢扫过它身上每一寸。
它皮肤很白,是那种久未见阳光的苍白,眼睛一金一蓝,像对完美宝石诱引人好好把玩,黑色毛茸茸尾巴随着主人心情一晃一晃,艶丽小脸也许会让最勇武的将军都软下心来——不过,卡施亚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或许某些贵族变态会喜欢这种娇弱小东西,卡施亚目光停留在还带点白尖的尾巴上。剑锋一挑,金色锁扣哐然落地,笼内的猫眼睛亮晶晶的,想立马扑出来,到边缘时候又像碰到什么般,吃痛收回细白手指。
“主人、主人、主人......”
猫的声音很轻,很软,和根羽毛挠着心尖似的。
“这、这个金笼有大祭司法力加持,只有他才有办法解除。”
冒着冷汗的侍从见卡施亚冰冷看向自己的目光,将身子压近地面,颤抖着回答。
“那他人呢?”卡施亚有些不耐。
“大祭司已经逝世了......”侍从抖得厉害,甚至有些憋不住尿意。
真是一群废物。
卡施亚利落将剑收入剑鞘,转身离去,只留下轻飘飘一个字。
“杀。”
训练有素的军队对从未经历过生死的宫廷内侍展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鲜血在青石板砖上蜿蜒,遍地残尸,米娜典一步步退到等人高笼子旁边。猫此时蜷缩在笼中央,琥珀色眼眸还对着卡施亚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满身杀戮之气的士兵们看向宫殿中唯一一名站立的米娜典,有些犹豫其处理。
米娜典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她抬头扬起柔和宁静的笑,对着几乎都高自己差不多两个头的将士们,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
最后他们收起利器,带着公主和猫一起离开这片废墟。
卡施亚已经征战太久了,不记得是三年、还是五年?在不断的征战、开拓中,他已有些记不太清自己故乡是何种模样。
卡施亚是摩西的王,在攻破海城第二天,摩西的旗帜便高高扬在高空之中。与此同时,暴君下达了整顿回西耶利的命令——西耶利是摩西的首都,也是跟随他征战多年战士们的家乡。
浩荡军队在长途跋涉后,站在巍峨城墙前,不少士兵直接热了眼眶,他们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家人了,他们在外征战,背负着无上荣誉,却日夜忧虑着远在故乡的亲人。
在全城欢庆中,西耶利最辉煌宫殿中点起盏盏明亮灯火。
苍茫夜色笼罩下,一边是推杯碰盏的热闹喧哗,一边是借着黑暗流动着某种变化。
卡施亚虽然残暴,在摩西人民眼中,仍旧是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神灵般存在。只要有卡施亚在,就不会因外敌入侵而流离失所,能在不断开拓疆土中带来无数富庶资源,他们对卡施亚有着近乎狂热的信仰。
西耶利无论男女都身形高大,性情奔放,甚至可以算是放浪形骸。宴会上,有人高声交谈狂笑,有人将酒渡如怀中恍若美蛇的娇人口中。
卡施亚坐于高位,敛眸看着众人群魔乱舞之象,一手端着酒杯,透明ye体在灯光下有些圆晕,另一只手在木案上有节奏敲击着。有将士大着胆子敬酒,他也无推拒,举起酒杯仰头一口气喝下,察觉今夜国君心情不错的将领们,更是放纵享乐。
直到月色也掩在乌云后,这场旷别已久的盛宴才渐渐安静下来。
卡施亚住处每日都有专人打理。今日更是是细无巨细检查一遍又一遍,地上都是一尘不染,锃光瓦亮,生怕有哪处让他们又敬又爱的君王有丝毫不满。
身着华丽服饰的国君哪怕在宴席中饮酒无数,步伐仍是稳健,丝毫不显凌乱。
他走进寝宫,挥退侍人。
他走到看起来极为柔软床铺前,一只手按在腰间挂剑的剑柄上。
床底下面是空的,重重帷纱落在地上,遮住床沿下。帷纱突然轻微晃动起来,先是一只细白前臂屈肘探出来,那只粉白小手撑着地,接着是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