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云点头:“嗯。”
尉迟远说:“太子,人长得不赖。”
“……”
“玩笑玩笑。”尉迟远笑道:“自然是比不上我们殿下,不过他是皇长子么,也没办法。”
季青云一把握住尉迟远的手,正色道:“那……如果我们殿下当上太子呢?”
尉迟远被季青云吓得一哆嗦,酒樽差点拖手,他赶紧握紧酒樽,说:“那自然是好啊,我们殿下仁民爱物,百姓都喜欢,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季青云笑了笑,给尉迟远空了的酒樽满上酒。
尉迟远早就看出来季青云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也是站在段石玉这边的,所以没多问。既然现在季青云把话说开了,他也不藏着掖着,小声道:“他若是坐上那个位置,是百姓之福。”
季青云勾起嘴角,垂下眼盯着棋盘,淡淡地说:“是百姓之福……”
尉迟远把棋盘上的棋子一股脑拨开,将装着白子的棋篓扣在棋盘上,没作声。季青云抬眼,两人四目相对,都给了对方一个了然的眼神。
季青云把棋篓拿开,里面的白子散落下来,占据了整个棋盘。他看着满局的白子,心情舒畅,笑眯眯的给尉迟远满上酒。
这一晚尉迟远又喝的烂醉如泥,直接倒在季青云的卧榻上。季青云免不了又是身心荡漾,但也不敢多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第四十七章 :回京路上
如季青云所说,送谕旨的内侍官第二日一大早就到了椒郡。圣上封尉迟远为车骑将军,官拜正二品,加封关内侯,即刻上京述职。
内侍官一路长路跋涉,被冻得有些烦躁,传完谕旨,迫不及待的把谕旨卷起来,交给尉迟远。
尉迟远昨夜的酒劲还没全醒,起身晃了晃脑袋站起来,走过去接过谕旨,打了个酒嗝。
过来办差的白面小太监嫌弃的捂住鼻子,尖着嗓子说:“哟,将军,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尉迟远把谕旨塞进衣襟里,故意对着小太监的脸又打了个嗝。
那白面小太监脸上一红,又羞又怒的瞪了眼尉迟远,转身便走了。
尉迟远转身,冲着季青云憨笑,说:“算命的,你算的准!”
季青云起身,掸了掸衣摆,看了眼走进马车的小太监,没表现出太多的喜悦。
尉迟远一把勾住季青云的脖子,说:“咋了,我升官了,你不高兴?”
“没有。”季青云推开尉迟远的胳膊,说:“说了你未必会懂。”
“你……”尉迟远想问季青云是不是看不起他,但是季青云随即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让尉迟远觉得还是不要自讨没趣,虽然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如季青云。
那边的小太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掀开帘子,喊道:“将军,出发了。”
“知道了。”尉迟远对着季青云哼了声,回里屋拿了件狐裘披肩出来丢给季青云。
豫州雪只停了了两日,又开始下起来,没有半点要停的迹象。没有任何的耽搁,一行人快马加鞭,往京都城疾驰。
因为段石玉受伤,所以一行人走的很慢,季青云以为以自己这边脚程能在一天之内追上去,但是风雪太大,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身上都覆盖着一层白雪。季青云已经在风中凌乱了,鼻子脸颊都被风吹的发红。
尉迟远不得不勒住缰绳,放慢速度。
季青云心中有些感动,这莽夫还是知道疼惜人的。他对尉迟远笑了笑,说:“多谢。”
“哈………哈哈哈哈哈”尉迟远见季青云的鼻子冻得通红,十分滑稽,用马鞭指着季青云的脸,哈哈哈大笑。
季青云搓了搓手,捂住脸颊想暖暖脸,但是脸已经麻木了,手也搓不热乎。尉迟远看他的狼狈模样,也不笑了,拉了拉马头,靠近季青云,说:“唯一一件狐裘都给你了,你要是还冷,就下马跟在后面跑,一会就暖和了。”
尉迟远没开玩笑,这是他小时候常用的招。父亲为了锻炼他的耐Cao性,经常让他在雪地里罚站,尉迟远冻得没招了,就绕着军营跑。但是季青云以为尉迟远是在拿他开玩笑,没好气的拢了拢披肩,喝了一声,催马疾驰。
尉迟远摸了摸脑袋,抓了一手的雪,他甩了甩手,夹紧马腹跟上去。
约莫跑了一个时辰,已近午时,一行人停下来吃了些干粮,又开始赶路。直到申时,尉迟远勒紧缰绳,想再停歇片刻。但是季青云没听他的话,继续往前疾驰。
尉迟远嗨了声,喊道:“你不冷啊算命的!!”
季青云还是没理会他,尉迟远赶紧又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季青云还是没回应,而且马是越跑越快。
尉迟远感觉不对劲,一甩马鞭,马嘶鸣一声,冲过去。然而就在这是,季青云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尉迟远又是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想上前去接住季青云,但是路面有一块水洼,因为天气寒冷已经结了冰,马蹄踩在上面,一打滑,尉迟远连人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