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云煞有介事,压低声音,说:“侍御史是太子的人。”
尉迟远没明白,问:“这跟我们两的亲事有什么关系啊。”
“你还不懂么?”季青云说:“现在摆在殿下面前最难过的关不是那些流贼叛军,而是朝中的局势。”
尉迟远还是没明白,说:“不能啊,这几次打得多漂亮啊。”
“就是打得太漂亮。”
尉迟远摇头,还是不懂。季青云笑道:“你啊,我就喜欢你这点,心眼实。”
“啊?”尉迟远问:“喜欢我?”
“……”季青云说漏了嘴,愣了愣,索性接着这话说下去,凑近道:“对啊,喜欢你啊。”
尉迟远看着一脸狐相的季青云,推开他说:“别想麻痹我,去给老子打盆洗脚水,洗完去练兵了。”
季青云道:“这是城门楼,我可没力气把水端上来。”
尉迟远一脚踢在季青云屁股上,站起来,说:“娘们唧唧的,我自己下去。”
季青云拍拍屁股,“你敢踢我。”
“踢你怎么了。”尉迟远笑道:“老子可是将军,你就是一长史,我踢你,哪天老子喝多了,还强jian你呢。”
季青云心说:“快来强jian啊。”
尉迟远见季青云还挺乐意的,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他撇了撇眉,推门出去。
第二十六章 :张子文提议
凌晨,尉迟远去练兵之前两个时辰,华容郡外的大昱军军营一阵sao动,哨兵大喊:“有敌人!!!!”
躺在主营里的段石玉突然被惊醒,穿上鞋子拿上挂在榻边的环首直刀跑出帐外。
张子文也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只看到段石玉的背影,他见段石玉跨上战马要出去,大喊:“有诈!!!!回来!!”
段石玉根本没听到张子文的声音,夹紧马腹冲出主营外的木墙。还在懵逼中的兵士看到段石玉冲出来,纷纷拿上武器跟着段石玉。
双方的兵马一交手,段石玉才发现,来的都是骑兵,而且人数不多,等段石玉这边的兵士倾巢而出,对方又毫无斗志,转头往回跑。
副将林超要追,被段石玉给拦了下来,让他们退回去。
张子文从营帐内气喘吁吁的追过来,见段石玉没有要追的意思,松了口气。
一众兵士迅速的解散。段石玉调转马头,回到军营驻垒内,看到张子文只穿着一只鞋子喘着粗气望着他,下了马走过去。
张子文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两边脸颊红肿,上面还沾着青色的草药汁,看上去狼狈不堪。
段石玉也好不到哪儿去,盔甲没穿,胳膊上还被划了一道,白色的里衣上沾着血。两人四目相对,段石玉首先发问:“你怎么出来了?”
张子文道:“主帅受伤了,盔甲也不穿就跑出来。”
段石玉看了眼胳膊,说:“小伤,太着急了,去我帐内吧。”
段石玉回营帐,让人顺便把季青云叫过来,但是话刚说出口,又想起来季青云不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依赖季青云。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坐下来。
现在也不知道汉水那边的情况如何,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段石玉当然希望赢,可要是输了,这罪该谁来背?
按律法,该处罚的人自然是带兵的尉迟远,但是计谋是张子文出的,真要输了,张子文肯定不能留在营中,手下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张子文。
要是杀掉张子文,段石玉又心中不忍。
段石玉还在想着汉水的事,张子文一句话打破了他的思绪,说:“幸好主帅没追。”
“恩?”段石玉回过神,说:“恩,来的只有一队骑兵,又不恋战,不是想引诱我军出战再毁我军营,就是想扰乱我军军心,追出去作甚。”
张子文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这种慈父一般的笑容让段石玉很不适,他蹙眉道:“先生觉得呢?”
张子文说:“玉莲儿心思缜密,不好对付,以前因为总打胜仗,所以没把朝廷看在眼里,在马蹄谷一战,他手中的人马死了大半,又被主帅抓了三千战俘,玉莲儿不会轻举妄动。”
段石玉问:“那依先生的意思呢?”
张子文说:“玉莲儿定坚守城门,夜里再遣小股人马来sao扰我军军营,加上我军粮草需要从黎川往这边运,又有三千战俘张嘴等着饭吃,不日他们会截断我军粮草,在加上夜里sao扰等到我军疲惫之时,再大举进攻。”
段石玉手我成拳,放在嘴前,说:“我们,不能拖,可是华容郡戒备森严,也不好攻。”
“要打。”
段石玉抬眼,问:“怎么打?”
张子文走到段石玉面前,指着羊皮地图上紧挨着华容郡的一处粮仓,说:“玉莲儿折损了手上大部分军力,我们现在有很大的优势,要强攻。”
华容郡是徐州西南最大的关隘,城墙坚固,不好强攻。段石玉犹豫着站起来,两只手撑在地图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