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风拂面的日式庭院中,松青树傲然挺立。而房内,身穿突兀中世纪女仆装的佣人们来来往往忙碌,一会端水盆一会送上干净毛巾。而在人群之中画着Jing致妆容,习惯性腰板挺直的端庄女人满脸愁容。
所有人围绕着的中心是床上的林薰。他眼睛周围微微塌陷,留有淡淡青色Yin影,加上凌乱的头发显得异常憔悴,露在被子外的手比以往更加苍白。
「怎么样大夫,薰薰没事吗?」林夫人忍不住询问。她找了把椅子,坐在椅子前端三分之一处,两手紧紧相握。
另一旁的先生不疾不徐先是摆弄了几下仪器而后握着雪白到透明的手腕以三指搭住,闭眼感受。
「无妨,检测结果出来了。令郎只是受了些风寒,若是按照疗程吃这些方子一个礼拜必定活蹦乱跳。而且报告单中哮喘也比以往发作频率的要少了许多,吸入性糖皮质激素不要停用,长期规范吸入是可以预防的」
身着竹青长衫的大夫一头白发整齐向后扎成马尾。与老成的谈吐不同,先生脸孔十分年轻,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很是斯文。
「那就好,有劳大夫」
「无妨,分内的职责」欠身后,大夫便离开了。
没了外人,林夫人再次扑向床铺。紧紧握着林薰的小手关切地等待他的醒来,满眼的抱歉写在脸上「都怪妈妈,妈妈不该昨晚不在家的」
本就踌躇不前的露娜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露娜的错。昨晚少爷看见我哭,我我说想家了,于是他就让我滚回家,我我就滚了」
「他是怎么会跑出去的?」
「这露娜不知道,我最后出门还看见少爷在整理画具,并没有要离开家的意思」
「罢了,罢了。你是去是留就等少爷醒来决定。你下去吧,我现在不太想看见你」
「是夫人。露娜退下了」
靠着门框,林佳边看着这场闹剧边吃着手中的糖葫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少爷是个十岁的小孩,时刻要人盯着的那种。
山楂的酸涩被麦芽糖的齁甜包裹得恰到好处,可以稍稍缓解她的头痛欲裂。这是她宿醉过后中午醒来后,扶着额头在客厅偶遇埃文后得到的小确幸。
等一下,埃文?昨天晚上他将她送回家。然后呢?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阿姨您担心大半天,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佳佳看着林薰。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学生,我有责任的」不知何时站在背后的埃文文质彬彬说了一句,着实吓了林佳一跳。
「那真的麻烦你了哦,又要关心佳佳还要关照薰薰」
「不麻烦,都是自家人」
他自然地而然的话语一出,惊呆了刚一口咬下山楂的林佳。什么叫自家人啊?自说自话个什么劲?
刚要发作,看见母亲虚弱的脸孔,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变成了关切的语言。
「你快点去睡觉,早上回来妆都没卸」
「怎么了,我是不是很丑啊?这样可不能让薰薰看见了我先上楼了宝贝」
「嗯」
等到林夫人走远。咀嚼又咀嚼,连着山楂核都准备吞下去的林佳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道「谁和你自家人了?」
「佳佳,不要含着食物讲话」埃文弯起嘴角,眼里染上了一种迷离的光影。
「哈?」林佳气不打一出来,迅速把脸凑近埃文俊美脸庞,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不要以为你的这些小伎俩可以骗过我妈,就能一样对我有效果。我不是那种养在深闺无知的大小姐,你应该明白」
「嗯,我明白。可是你的弟弟都醒了,你这样贴着他的先生并不合适吧?」
「哦,抱歉先生,刚才脚下一滑。我可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女孩」捋平埃文胸口的褶皱,林佳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昨日在黑市举行的晚宴上种种她可没有忘记。头痛的时候头脑反而会更加清醒,直觉告诉她,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一再示好,实在找不到理由。
别说什么一见钟情,她甚至还没这个病怏怏的弟弟好看。
弟弟她顺着埃文的视线看过去。此时已经在床上坐起身的林薰,修长,漆黑的睫毛下写满了忧郁,他就用这双眼睛,直视着林佳。
林薰的身侧放着两个枕头,这两个枕头包围着床上的林薰,显得他格外的娇小易碎。他唇角破裂,干涩得毫无血色,下颚线条依然柔美,纤细的脖子以优美的线条滑向咽喉,靠近锁骨的附近有粉色的吻痕?
不可能。
林佳在心中断言这一定不是那种污秽之物。林家的少爷怎么可能还未成年就和女人上床?
「林薰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摆出自认为完美的笑容,林佳坐在床沿询问。
「佳林佳,昨晚你没有出门吧」林薰挤出一丝声音,呼唤着眼前的少女,但眼神依旧空洞。随着病态的粉色添上脸颊,开始散发出一种魅力,转变成令人心醉的风韵,让看的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