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音乐声响起,宾客们纷纷落座,木卿歌挺直了身体手捧着鲜花无比期待着夜弦出场。
录音里,少年剧烈地咳嗽着,可他面对的另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毫不关心。
“夜………夜弦是我害的………是我毁了她的梦想,是我活该,所以趁我还活着………我要对她忏悔。”
厉偌清往前走了两步,当碰到夜弦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时,她才大梦初醒,泪水掉地更猛了。
她的哭声只会让厉偌清更加开心,他知道自己早就赢了,夜弦的心永远只属于他。
他知道她最爱向日葵,就连婚礼现场也用无数支向日葵装饰,这场豪华婚礼花费了两百万美金,就是为了能给他心爱的妻子一个完美的回忆。
厉偌清按掉了开关,看向夜弦的眼神淡漠冷静,“他早就知道叶仙命不久矣,他还和他做了交易,叶仙把自己全部的财产和产权卖给了木卿歌,只为了保护你,然后独自赴死。”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厉偌清歪着头,墨色的眼瞳里只有夜弦的脸庞,他没有和以前一样暴跳如雷,像是成长了太多,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的死是注定的,可所有人都是推手,厉偌清是,木卿歌更是。
录音里的少年强忍着咳嗽声音沙哑:“我被人下了毒,离死不远了…………”
他语气平淡极了,镇定地让夜弦觉得可怕,还没等她拒绝,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家也已经垮台,我可以出让我在叶家所有的产权给你,只求你一件事。”
白色的头纱笼罩着如此亲近的两人,夜弦明知现实不可为,但还是对厉偌清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夜弦未动,只是痴望着眼前的男人咽下两行泪水,他捧起她的脸蛋,就这样躲在头纱里,吻上了那两瓣樱红的嫩唇,轻轻柔柔像是含着块水豆腐一样生怕弄碎了一般。
夜弦再一次垂下了睫毛,幻想和现实总要区分,有些东西她答应过木远乔只能舍弃。
“这是我从叶仙的遗物里找到的,他把和木卿歌的交易全部录了音,然后悄悄藏在他小姨的家里,我对叶仙有愧,所以主动赡养他的亲人,这盘磁带也是他小姨给我的。弦儿,这也是真相,木卿歌一直在欺骗你。”
“叶家就剩这点东西,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谈条件?”
“弦儿,我爱你,你爱我吗?”
“他们说你溺水一直昏迷不醒………我以为你会死………阿清,你没事就好了,我真的好怕…………”
“阿清,我不能跟你走,我今天要嫁给木卿歌,我是他的妻子。”
“我对她的愧疚与你无关,倒是你,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他爱极了她,抬起双手在真正的新郎之前掀起了新娘那层薄透的头纱。
没有什么比这个真相更让夜弦崩溃,她知道叶仙对她好,却没想到他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好不容易忘记的仇恨,此刻被厉偌清一卷录音带再一次唤醒。而录音再一次沉寂,只有少年沉重的喘息声,他似乎忍到了极限对着刚刚对话的人发了火。
——————
“不要哭了,我没有死,一想到你,我怎么舍得死呢?”
她的抽泣越发大声,对厉偌清的爱还是义无反顾地涌了出来。
一声冷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接下来的声音更让她崩溃。
“哼!”
多少次都无所谓,厉偌清这个人学不来放弃,也就是因为他的偏执,得到了太多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木卿歌就是个骗子,他骗走了你的人,还骗走了你的心。你根本不了解他到底有多卑劣。”
等两人过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夜弦都会想起来这么幸福美满的一天。
“嗯。”
她哭得再多,那个少年都不会再复活,这世间爱恨纠缠,唯苦而已。
木卿歌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期待变成了恐慌,他忍不住了,主动走上前想去找她,就
此时的他,还沉浸在幻想的幸福中,可婚礼音乐过半还未见新娘,宾客们纷纷侧目而视小声议论起来。
语音停顿了片刻,声音继续:“我要你保护夜弦,我不知道厉偌清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咳咳………现在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她,你想要的我会双手奉上,咳咳咳咳………”
“我给的还不够吗?你到底有多贪!还是对你来说夜弦也只是个玩物,回答我!”
“这是我仅有的财产………所求不过如此,夜弦无权无势亲缘凉薄,她惹不起你们这些大人物,被玩弄至此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那我带你走好不好?我想和你结婚,你看我鲜花都带过来了,就今天,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让你嫁给一个骗子,我想让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