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压抑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余杉是笑着奔过去的,眼中蒙了一层雾气,撞进了陆予峥怀里。
少年先是发愣,随后两只手轻轻环住她拍着。
他做的并不熟练,但很认真。
“你怎么天天用我爸的手机。”过了一分钟,余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用带着鼻音的nai音抱怨道。
“李叔叔担心你,让我来接你回家。”
“你去见我爸了?他怎么样?”余杉心里有些愧疚,她本应该一放学就去医院的。
“挺好的,他在医院给自己找了个牌友,单手打扑克快乐似神仙。“陆予峥笑道,拉过余杉向着站台的方向走去。
“骗人,单手怎么打牌,牌都被被人看见了。”余杉笑道。
“叔叔手气好,把牌放床上和人明牌打呢。”
气氛稍微和缓时,陆予峥忽然问到。
“你喜欢余家吗?”
余杉先是点头,然后才摇头。
“你如果喜欢余家.我可以帮你回去,光明正大的拥有那里。”
陆予峥看向余杉的时候眼神很认真,他承诺的事情向来办到。
“过去很喜欢的,但现在我有你们就够了。”
好的房子,漂亮的衣服,温柔的母亲和哥哥,她其实并不需要,过去是自己执念了。
余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李江海在三天后就回了家,因为伤的是左手,李江海回到家就忙忙碌碌的,余家仿佛风平浪静了一般,没有再派人来寻余杉。
只是李家的rou铺关了门,一是李江海现在一只手做不了这样繁重的工作,二是菜市场忽然通知要进行整改,所有铺面都暂时歇业,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铺面停了,李江海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很着急的。
余杉渐渐长大了,用钱的地方慢慢多了起来,李江海听说像市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没有孩子是不补课的,现在的竞争压力这么大,余杉要补课要买各种材料,高中的伙食营养也不能落下。
他前两天在医院里和病友交流过孩子的教育问题,余杉以后如果不喜欢学习,还可以走艺术这条路,病友说自己儿子当时走的是钢琴,最后上了一所重本,只要能让余杉过得好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办到的。
学艺术就需要钱,现在家里的那些存款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想着这些,李江海就又习惯性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叼着,犹豫了半晌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诶呦是我,你最近还在承包工程吗?有没有我能做的呀.”
“不是,这不是市场整改铺子得关闭一段时间嘛,我寻思着给自己找点活干,免得在家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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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后学生进入了紧张的备考状态,他们马上会面临期中考试,陶丽丽下课去茶水室打热水时听见陈明正在打电话。
“你知道这两天为什么余暖一直不来上学吗?”
陶丽丽一回到座位上就和小姐妹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
“她哥病了,好像已经卧床好几天一直昏迷不醒。“
余杉拿着笔的手微微停顿,那日听到了余朗摔倒的声音,他本就心脏不好,最受不得刺激,记得小时候余杉在家里碰见哥哥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过现在,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
余家拥有全滨江最好的医疗资源,余朗更轮不到自己关心。
此刻余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已经“兵荒马乱”的状况了,那日之后余朗被送往医院,医生来来去去了好几拨,专家们会诊也查不出问题,翟落枫和余暖一直陪在病房内,余明磊虽然照常去公司但每晚总要去看一眼自己这个儿子。
滨江市医院院长办公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露对着翟夫人面露无奈。
“余朗目前身体状况良好,之所以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他的潜意识的主观意愿。”
翟落枫不明白,余朗在一年前动过一次手术,当时身体恢复的不错,往年间也没有出现过陷入昏迷不醒的情况,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晚上。
病房内,男人面白如纸,眉头紧皱,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余朗梦见自己死在了一个雪夜,手里握着余杉撕掉的半本日记。
之所以是半本是因为被主人撕毁了。
余朗还记得那日,余杉大学二年级回到家里,碰巧那天余暖也在家。
她一向不敢和余暖说话,更不敢争什么,躲在外面很久等到天黑才回来,余暖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笔记本,他见过那个本子,是余杉的日记。
少女的怦然心动的暗恋被一个自己害怕的人宣之于口,餐桌上的每个人要么冷漠,要么嘲笑。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余杉和顾祁礼两个人两小无猜,到是般配的很,早点把自己定下来搬出去也好。
余杉那晚沉默了很久,她不再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