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来心高气傲,可受不得这种委屈,杯子重重的落在桌上:“乔娘子的待客之道便是这般?娘子这般年纪,莫不是不知道礼数二字为何意?”
她冷着一张面容,眼神不悦的扫了过来,显然是在等着这边过去给她赔礼道歉,或者……磕头斟茶?
乔妹儿很是无语,怎么老是有这种人,自己摆着一张讨债的脸上门,旁人但凡不配合了,便就开始质疑对方的礼数?
“那不知妈妈有何贵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乔妹儿懒得费口舌与她争辩到底是谁无理在先,顺嘴就问了。
吴媒婆见她这态度,心下生怒,一时又想着郡夫人的意思,便也按捺下心中怒火,冷哼道:“老身与乔娘子道喜!”
她等着看这小娘子露出欢喜不已的表情:“老身受郡王夫人所托,特来聘乔娘子为汝南郡王府的侧夫人,乔娘子,还不快将庚帖拿来?”
乔妹儿:“????”
乔妹儿倒抽一口冷气:“这位……吴妈妈,儿已是定过亲的人,年底便要成亲了,你这个……不太合适。”
当媒婆的,不会不知道自己要提亲的对方是否定了人家,这吴媒婆该不会是成心搞事来的吧?
这么一想,她便也神色不善的看了过去。
吴媒婆:“……”
这小娘子竟然这般大胆!
她嗤笑一声:“乔娘子可听清楚了?老身是带着汝南郡王府的诚意来的,这汝南郡王……与先帝虽不是一母所出,可自小感情好,且郡王自小便是在宫中长大,后头先帝有了官家,郡王又是自小带着官家长大的,与官家比嫡亲的兄弟还亲近。”
这就是屁话了,官家跟他爹一个毛病,都是独苗一个,可没享受过有亲兄弟是啥滋味。
当然,乔妹儿并不知道先帝的事,也不知道官家和这位堂兄的关系到底好不好,但是——
官家都四十多快五十了,这自小带着官家长大的汝南郡王,怎么地也五十多了吧?
那吴媒婆还在招人嫌:“莫说这个了,便是官家,如今也是叫郡王家的十三郎在宫中住着的,便是十三郎的名字,那也是官家亲赐。这等贵人府邸,一般人是挤破头都进不去,小娘子可别不识好歹才是!”
乔妹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儿已有未婚夫,便是贵如郡王,想必也不会逼迫他人之妻入府才是!”
她毫不客气的把人撵了,恨道:“呸!大不了关门不做生意了,且饿不死!”
“你!你且等着!”吴媒婆狼狈的被推出门外,厉色道:“得罪贵人没你的好!那等贵人能看上你乃是你乔家祖上积了德,不知祖坟冒了多少股青烟才有这种福分!你竟如此……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你给我等着!”
乔妹儿:“!!!!”
乔妹儿心口一堵,叫了腊八出来:“将驴子牵过来,咱们去府衙报案,就说汝南郡王府强逼民女为妾,被拒之后竟还恐吓人!呵!向来听说官家英明,我倒是不信汝南郡王还能大过官家!若是已定了亲的小娘子还能被人强逼为妾,左不过就是一条命!”
那吴媒婆当即脸色煞白:“住、住口!你住口!这话岂是能乱说的!”
哪个王爷敢说自己比官家大!这可是不臣之心!
乔妹儿翻了个白眼,反正官家不以言论治罪,再说了,她又没说官家坏话,只是合理猜测,毕竟是你汝南郡王府派来的人叫我这么误会的。
且别的地方就不说了,这天子脚下要是出了事,若是没人深究,私底下和解也就罢了,可一旦追究或者闹大了,即便只是小人物,那开封府一干人等的乌纱帽也就别想安稳。
毕竟上一任府尹铁面无私,不畏强权,这新任府尹若是治下出了这种事……呵,乔妹儿也不傻,与强权对上非她所愿,可她也知道如何以小人物的身份叫自己活得好一些。
不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高,而是官家这亲属关系,就算不看重普通老百姓的利益,那也是会抓住不放的。
毕竟上回被科普了一番宋朝皇室的基本情况,她心里大致也有那么点思量。
先帝和如今的这位官家一样,都是千顷地中一棵苗,生几个死几个,所以为了江山的安稳,便将他的亲侄子,也就是如今的汝南郡王,招到宫中作为养子,成为太子候选人。
就没想到,先帝人到中年却得了如今的官家,那这汝南郡王自然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更没想到的是,官家继位之后,和他爹一模一样,孩子也是生几个死几个。没办法,为了江山安稳,便重复他爹的老路,自然也要从宗室中挑选养子。
又有先帝当初对汝南郡王有愧疚之心,官家便将他这位堂兄的十三子抱入宫中,且赐名赵宗实,也成功的成为了太子候选人。
当然,有了前头的甜头在,这养子可是不止一个,毕竟其他人看着也眼热。
就没想到,当赵宗实成为太子的热门人选的时候,官家他竟然有了亲生的儿子!
想到这里,乔妹儿冷笑一声,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