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回到隔壁自己房屋,循着模糊记忆将大门锁紧闩好,回到陌生的房间,躺好将意识送回魔王城。
雷耶蒙醒後习惯性的走往安德里克办公室,却发现大门深锁,正疑惑间,这才依稀想起「数年以前」他主动给安德里克放三天假,不由得深叹口气,一人走到偌大图书室,认命找寻相关资料。
凭着微弱渺茫的咒术记忆翻书查阅,雷耶蒙不住想起梦境里与谢尔顿共同生活的景象,那些平淡但幸福、真挚并恩爱的过往,还有自己坚决否认时对方受伤凄然的眼神,不由得心生钝痛,站了大半夜没找几本有用的书籍。
随着梦境记忆逐渐消散,像是抓不住的灰雾任凭流逝,雷耶蒙抱了本厚重的术法大典坐在阅读室里,无神翻阅。脑中不住自我开解:「若不是咒术,他根本不会对我有意思,当初拒绝诱惑的反感才是他对我的真实感情,我只是把我们都拉回现实,那虚假的梦境根本什麽也不是,那些过往都是在虚拟幻术下创造的理想状况,我们两个各自是什麽目的与身份?任何一点小变数都能将我们拆散,根本不可能真心相爱…」
雷耶蒙心里不断重复「若无咒术,对方根本不可能喜欢我。」,胸口却不住泛疼,一直到梦境余韵散尽,这种闷痛感才逐渐消散,想法也变成:「真蠢,不过一场梦而已,有什麽好纠结的?」最後一笑置之,认真查找起咒术大全来。
当初「凯伊」故意诱惑谢尔顿,所选咒术目的除了为爱来一发就是为性慾打一炮,方法各异但目的明确,半数以上解咒法都是与施术者发生肉体关系,如今无论是为国为民还是个人感情因素都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解咒,雷耶蒙暗想:「不然看看有什麽其他的解咒法,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解开,运气好说不定能使他别那麽脾气暴躁…」
翻来找去,还真就给他找到一个特效解咒法,具体流程为「以热铁烙烫下咒处,直至烧灼起泡,最後弄破水泡涂上鸟粪」,撑着不死能解一半咒。
「…这他妈在开玩笑?」雷耶蒙眉头拧成一团,心道:「人类受这种伤还涂上鸟粪会感染而死的吧!这是某种『直至殒命方能不爱』的幽默感吗?」雷耶蒙深深叹气,最终决定保全谢尔顿性命,即使这得忍受对方对自己毫无道理的混乱痴迷、奇怪的梦境与主仆间似有若无的性骚扰,还有对方被拒绝和疏远时那令人心疼的凄然神情。
「大不了我把汇聚在他身上的魔气全部吸入骨块,若没有了魔气,咒术效果也十分有限,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先走一步算一步…」雷耶蒙阖上厚重书籍,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气泛起薄弱光芒,魔王城虽然终年乌云沉郁,但这份微光还是区分了白天黑夜,他看着想:「话说安德里克放假都去哪鬼混了?该死,他不在身边放冷箭,我觉得我英明睿智、急智聪慧的属性发挥不到三成。」
另一端安德里克起了大早,用术法化作人形来到帝都酒铺,出现时身上还有被长条面包攻击的痕迹跟面包屑。自此帝都伙食改良,面包店转型为武器铺,长条面包转为民间常备武器,用来打人或击球。
安德里克在传送阵八公里的误差范围内不幸当了回球,他拖着身体来到酒铺,确认凯伊还没来上班,便以顾问的身份调整北征计画的徵兵、堡垒、物资储备等实行项目,例如依国情改变各国徵兵奖赏,又改良前线作战堡垒结构,调查当地建材与调用资金、适合的改良运输工具,考虑到後方运送运送跟气候环境,搭建实用堡垒,并改变就近的产业结构、原料获得途径,以快速支援人类药品、食物、民生物资与作战军备,推进一把实战作用。
「这时候是打仗不是盖游乐园,该以效率与作用为主而非福祉,真是,当了一辈子的文治王当到脑子坏了。」安德里克一边给出调整建议一边不客气吐嘈,完全不顾接待人员听不听得懂,在整治完毕後拿出一大袋紫蓝色的墨水,这种墨水散发奇特沁凉的花香气,遇到空气会很快失去色彩。
他交代安排物资的筹备人员用这些墨水在关键器物上画阵,特意选长得像家徽的阵法,最後也不隐瞒的说:「这麽做最多只可以保住在前线三成的士兵。」依他调查的实力差距,这回人类直面北征王一定会死伤惨重,过去谢尔顿一人作战有偷袭跟不易被发现踪迹的优势,如今带着这麽多人直面攻入,北征王领地百年以来的尚武成果也非徒负虚名。再者谢尔顿一人作战表现优异,不代表有调兵遣将的团体作战才能,从他匆促作战过於轻敌的举动,安德里克十分不看好这场战役结果,这勉强保住的三成兵马也不是他出於对人类的爱护,只起码可以保主将不死而已。
待到一切整顿完毕,安德里克手提一袋旗下产业美食准备去逛地下魔法集市,接待人员问:「顾问大人不多待一会吗?也许晚点凯伊大人就会来上班了!」
安德里克想起雷耶蒙说过如果这三天他碰公务就打断他的腿,就算他给这次北征筹备出了大力,依自家主子那种风一样的个性谜一样的思维也一定会先处罚再论功,於是说:「不,别说我来过。如果他问起为何计画改变,就说是手下人才集思广益提出的,就算他再怎麽任性妄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