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面满是迷茫,容妃是哪个来着?
容羽回到自己所在的华云宫,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说话的是觉夏,是池汐的贴身侍女,年纪和池汐没差上几岁,人却很是机灵。刚好池汐又是个不那么死板的人,受不了这宫里面条条框框的东西,两人性子上倒是相合,索性就把她提了上来。
觉夏眨巴着眼睛,正想要再为手里的荷包说上几句,身后已然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可是觉夏捏着手里面沉甸甸的大荷包,还是小声的多说了一句,那是容妃娘娘呀,陛下也不见吗?
池汐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直信
了宫里的太医不少奔波。
这件事他之所以不齿,不过是觉得,只有那些不受宠的小嫔妃才会做出这样举动罢了。陛下日理万机,在凤鸾宫更是忙着处理政事,若是过去打扰,说轻了叫祸乱君心,说重了叫误国误民容羽自诩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不过现下情况对他不利,他来不及顾上太多。
毕竟那二位可是后宫中真真掌权的两个,如今鹬蚌相争,谁不期盼着自己就是那个得利的渔翁呢?
失了宠的男人,哪怕贵为妃位,也一样是如草芥罢了。
因此,他深思熟虑后,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直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完美无缺,才拎着一盘子点心,喊上几个下人,朝着凤鸾宫的方向去了。
可是这宫里的人,都曾亲眼见过陛下是如何偏爱容羽的宠妃的名号自然不是白来,今次也都只当是二人耍了脾气,别说上前阻拦,一群人很是识相的一躬身,呼啦啦的就退下了,包括觉夏在内,不仅走的爽快利索,还贴心的帮她二人带好了门。
你你你你走开!她红着脸,说出的话没底气极了。
觉夏挠了挠头,就是陛下失忆的那天早上,被您从屋子里面赶出去的
陛下?容妃娘娘过来了,陛下要见吗?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反应恰好是容羽想要的,他算计了许久,连嘴角挑起的弧度都经过了缜密的计算,所展现出的,定然是他最完美的一面。陛下为何不肯见我?他又重复了一遍,迈开步子便往女孩的方向去。
陛下失忆后将他忘的一干二净,若是从此失宠,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他还没有及时意识到。那日里陛下一直喊着不要,他却还是把人给侵犯了个彻彻底底,当时只当是情趣,现在想想,自己那行径只能称之为强奸。陛下能对一个强奸犯有什么好脸色呢?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个肾虚的帽子,还有着越扣越严的趋势他断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思来想去,愈发觉得有些危机的容羽,破天荒的做了件他一直不齿的事情,那就是主动去凤鸾宫找陛下。
不见不见,池汐咬着毛笔的尾巴,在木制的笔杆上留下一个牙印,正对着面前的一本奏折犯难,不是说了谁都不见么?
她这个陛下当的,怎么连个妃子还不如?
后宫惯是一个嘴碎的地方,什么八卦消息,不消半炷香的时间就能传遍所有院落。容羽和苏陌不欢而散,这样的八卦实在少见,也因此,一时间宫里面闲言碎语的,都是在谈论这桩事。
何况自己还和这人做过那等子亲密的事
现在又有了说他不行的谣言,陛下若是真的信了,他容羽往后该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容羽暗暗咬牙,大可不必。清妃娘娘还是妥善留着,自己吃吧。
陛下为何不想见我?容羽一袭白衫,微微挑着唇,容颜清俊,五官深邃,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推门而入,衣摆上似乎还带着风。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苦着脸,也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拦。
莫名其妙就被他夺了初次,池汐能给他好脸色就怪了。
池汐红透了脸,佯装毫无动摇的低头紧盯奏折,色即是空四个字在心里默念了百来遍,脑子里却还是容羽那个淡淡的笑容。
池汐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完整,连忙做出一个凶巴巴的样子去赶人,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出去!
呜呜呜呜麻麻!他色诱!
陛下就这么讨厌我么?容羽依旧轻轻浅浅的笑着,顺手打开了一路拎过来的食盒,不如先吃点东西吧?听觉夏说,陛下中午又没有好好用膳。
哦他呀池汐拉着长音,随后回答的更是斩钉截铁,不见!或许是觉得两个字不够解气,池汐气冲冲的强调,以后只要是他,都不见!
这下池汐是真的慌了。
也不怪池汐失态,她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颜控,现实里也没见过几个活着的帅哥,只能从电视上舔舔屏聊以慰藉,如今身边有了一个活的,自然有点激动罢了。
她张牙舞爪的恐吓着这家伙,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池汐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墨渍晕染开来,把奏折染的一片糊涂。
觉夏是知道她失忆这桩事的,这些天来她或是上朝或是觐见,都是靠着觉夏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才能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