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瑞卿笑了笑,说:“放心,总体来说我还是个好人。”
“我可以吐吗?”纪飞羽认认真真地问道。
“不可以。”荣瑞卿认认真真地回答。
东翼两个人的卧室里,阳台上还放着纪飞羽的那幅画,楼下明媚的小花园,铺陈的色彩美丽又淡然。荣瑞卿站在画布前,一边解着袖口,一边欣赏她的画作。
“这幅画你化了多久?”纪飞羽正在卸妆,听到他问,头也没回地说,“没多久,想起来就画了,想不起来就不画了。”
“可是你这样拖着,外面的景色和天气shi度都不一样了,你要怎么在画里体现这些元素的统一。”荣瑞卿问道。
纪飞羽抹着卸妆水的手顿了顿,她转头问荣瑞卿:“这些理论你从哪里听来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荣瑞卿瞥了他一眼说:“本少爷的艺术修养,你等凡人应该是不会懂的。”
纪飞羽翻了个白眼,没有深究,她说:“起初铺了底色,再根据每一次观察到的景色改变调色,每铺一层都有一点变化,等到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那段景色出现,就刚刚好了。”
这是她前阵子临摹黎明的时候悟出来的道理,油画除了画出美景,还有要画出心境,而心境往往就蕴含在色调之中。
“这幅画画完了,能送我吗?”荣瑞卿问道。
“那不行,”纪飞羽拧着瓶瓶罐罐,说道,“这可是我的大作,很值钱的。”
“是么,”荣瑞卿笑着问,“我记得我有一套定制款,被你撒上了颜料,到现在还放着没有洗干净,你打算怎么陪我。”
纪飞羽假装没听见,鬼鬼祟祟绕过床边,去了浴室洗澡澡换衣服。
她出来的时候,荣瑞卿也在楼下的浴室洗刷完毕,床尾放着他那套被纪飞羽染的五颜六色的衬衫西裤和鞋子……
“荣先生,您何必呢……”纪飞羽口袋里只有那么一点点钱,还要用来维持生计,真的很惨了。
荣瑞卿笑了笑,说:“这样吧,你把画送给我,衣服就不让你赔了。”
“那不行,”纪飞羽的脑筋转得飞快,她说,“你平白无故拿走我一幅画,还是用一堆破烂衣服换的,我什么好处你没捞到!”
“疯丫头,明明是你把我衣服弄脏了!”荣瑞卿强调了一遍。
纪飞羽撇着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说:“那这套衣服我要了。”
荣瑞卿也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她,说:“好,总之已经成这个样子了,送给你就送给你。”
刚才还苦大仇深,一副被地主老财迫害的小白菜样子,瞬间纪飞羽就眉开眼笑,说道:“谢谢先生,不过,我要是把衣服弄好了,你不要后悔啊。”
荣瑞卿表情里带着不屑,抬了抬手说:“随便。”
纪飞羽擦着头发把衣服和鞋子都收好,回到房间的时候,荣瑞卿还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手机。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荣瑞卿这个人,自从结婚之后很少在外留宿,即便是应酬到很晚也会回来。就算他们之间结婚了,他也没道理这么守身如玉吧。
纪飞羽爬上床,从自己这一侧,爬到荣瑞卿这一侧,捧着脸看着他。
两个人的相处除了斗嘴,算计,互相坑害,很少有这么宁静的时候。荣瑞卿放下手机,看着她问道:“你又在琢磨什么了?”
“你……不用夜会老情人吗?”纪飞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们豪门少爷不用去什么游艇会,夜总会,跑马会吗?带上还有和嫩模,爬梯开个三天三夜?”
她柔顺的头发沿着她的肩膀,披到床上,夜灯里,她的脸被柔光了,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
问出来的问题,也的确是十几岁女孩子的问题。
“大小姐,”荣瑞卿难得有耐心地说:“我呢,有很多正事要做,银行贷款,金融投资,买进卖出,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就算是一天给我四十八个小时我都忙不玩,我真的没有时间去什么游艇会夜总会跑马会,什么带着嫩模开爬梯。”
不知道为什么,纪飞羽有点儿失望,她期盼的纨绔少爷花花公子竟然在荣瑞卿身上落空了,这家伙竟然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
荣瑞卿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拿起手机戳了戳她的脑袋,说:“你要是想见纨绔公子,没事儿多跟瑞林聊聊天,你就知道了。”
想到荣瑞林,纪飞羽就忍不住想吐,她脸色一变,说:“算了算了,睡觉了睡觉了。”
她爬回自己的位置,刚刚躺下,又不死心地转过头来问:“你的生理需求怎么办?找韩敏如吗?白天解决吗?”
荣瑞卿万万没想到,自己快三十年的羞耻心都被这个疯丫头撩拨出来了,他耳根发热,抽出自己身后的靠枕向她砸过去,说:“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纪飞羽发出一阵爆笑,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家庭聚餐意味着要早下班,荣瑞卿习惯把不少工作带回来做,今天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