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铎见静语不悦便想上前解释,刚伸出一只胳膊杨婉就开口说话了。
“皇上这也属实不讲理,言儿可是乖乖养胎好几个月没迈出春禧殿的门槛了,苏太医都说要让孕妇多多走动只需注意脚下和天气便好,日日该吃的一样不落,一步不动积食养的腹中孩子太大可不好,像臣妾那样该如何?”
杨婉自揭伤疤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云淡风轻波澜不惊,那张美丽大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伤心,脸上还是刚才那样的无所谓,静语坐在一边全然看懂了婉姐姐眼底的落寞与揪心。她从来都只是嘴上不说,可静语知道,姐姐心底对兴儿的爱一丝不少,那是她怀胎九月的孩子啊,怎能不断肠?
明铎赶忙说:“那你们出去定要披着披风,多少遮挡一些,可不要去前鲤池了,那里最近刚放了一批新的锦鲤,人人都赶着去瞧,可别挤着碰着了,若是你们想看明天再叫人送几条来。”
静语呲牙说:“臣妾怕那东西,想着就瘆人,但凡是活物也就不怕猫狗了。臣妾定不会去千鲤池的,从前没养锦鲤还好,如今算是不敢去了。”
“若是如此,那我再叫人全全捞出来。”
杨婉笑着说:“哪里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害怕不去便是,臣妾和静语去长春宫瞧瞧皇贵妃和茗嫔,静语有孕以来就没去长春宫请安,今日去看看也是想念了。”
明铎点头,“皇贵妃近来心情不好,你们二人向来和长春宫交情不错,想来这皇宫里也只有你们能劝一劝了。养心殿还有几个大臣等着我呢,我就先去了。老十三的苏格格是你亲自选的,也算是有恩,过几日让老十三带着苏氏进宫瞧瞧你,也算是解解闷儿。”
静语点头,“臣妾谢皇上恩典。”
明铎突然正了脸来,少有的严肃,但还是语气温柔的说:“从前我不懂,以为尊卑有序是一定的,如今想明白了,这规矩也是人定下的,只要想没什么不行的。以后莫要再谢恩长谢恩短的了,人前世人后也是。”
静语并不惊讶,只是微微点点头
明铎转身又要走,刚抬脚迈过门槛又不放心的扭过头来看以为和静语说:“定要当心身子,仔细脚下。”
明铎或说完大步走了。
杨婉扭过头来说:“也算是大病一遭换回皇上赤子心了。可若是下一次再有这样的就不要换了,你有几条命要这样糟践,你愿意,我还不同意呢。”
静语噙泪,“是,姐姐,再没有下一次了,若是有皇上也只能是皇上了,静语再不能是言儿。”
杨婉眼眶红着,心中大悲说话都破音了,“管他皇上是不是六郎,静语在我这儿永远都是言儿,就是他们都不要你我也要。”
此次事发突然,也算是老天成全,静语怀着肚子不能侍寝,明铎就日日流连花丛,今儿在咸福宫,明儿在延禧宫,后儿个又去储秀宫。有了身孕还能拿什么争?那几个人天天变着花样把皇上从养心殿拉到她们那儿,从前春恩常在的春禧殿如今无人问津,其实这没什么,可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十天八天,皇上都不来看静语了,是什么朝中大事让皇上耽搁至此。落泪落泪,自己哭,蒙着被子哭,怕兰香铃儿知道就半里躲在被子里笑声啜泣,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若不是第二日早上还shi着的枕头和乌青的眼圈出卖了她,还不知道要自己伤心到什么时候呢?
静语不争不抢是因为她始终单纯的相信皇上对她是真的爱,很爱很爱,她从前要的明目张胆的偏爱渐渐冷淡,让她不得不想起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还是相信,相信明铎,相信这份感情。皇上心里有自己,无论早晚终究会来的。
可是杨婉告诉她说,来得太晚,也没有必要了。
二人重拾了心情一番梳洗打扮之后脸上挂着笑身后跟了十二三个人,扯着排场去长春宫。
长春宫虽然现在是有皇贵妃住的了,但外面布置摆设的还是和从前一样,长春宫从来没有金碧辉煌,高雅阳春白雪的很,外围的绿竹掩映,里屋的兰花香草更是衬地诗书气息。长春宫是俗人所不懂的,听说长春宫两处偏殿一处住了茗嫔一处专存放她们二人的藏书,足足装了一屋子呢。
迈进长春宫并没有人在,只听得主殿里有笛声传出,甚是悦耳,想来也是后宫第一擅长吹笛子的茗嫔。
杨婉静语相视一笑就走进去了。
绿糖从屋子里出来见着她们二位,笑着说:“奴婢见过淑妃娘娘见过薏嫔娘娘,二位娘娘是来找我们主儿的吧。”
杨婉静语双双点头。
绿糖又说:“主儿在里屋和茗主儿吹笛弹琴呢,二位娘娘快进来。”
说着就引她们进去,果然皇贵妃和茗嫔正优哉游哉的吹笛弹琴呢。
“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静语说完又向儒曜行了一个平礼。
皇贵妃微笑着说:“婉婉和静语来了,快坐。”
让茶听挪了两把椅子来坐下才开始说话。
静语先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