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铎听了这话觉得有趣,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女子没好气的说,声音倒是悦耳,软糯妩媚。
“谁告诉你宫里只有太监的,那不是还有~侍卫,王爷贝勒的也经常来啊,还有皇上。”
“自我进宫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这语气颇带几分怨,像是娇嗔,也像大户人家的小妾邀宠未成似的。
“这有什么急的,没听过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还有一辈子没见的,日子还长,怕什么?”明铎有意无意的安慰着,二人未曾表明身份,谁也不知道是谁,远远的坐着。
第二十一章 倚梅园一见误终身
云遮月,夜傍叶,风起波澜撩秋景。
花隐雾,秋合雨,鱼跃清岚动芊芊。
那女子抱着膝仰头看着不太亮的月亮,忽然扭头看着旁边的人,因为坐的远所以需要大声些:“你要听笛子吗?”
“你会啊?吹来听听。”
“好像我逼你听似的,算我请你听吧,往后可没有这等好事了。”罢了,拿起落在地上的长笛,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碧玉长笛反的光,明铎笑着自顾自地点头。
笛声慢慢起,悠扬在两人心头,一曲《暂凭栏》气若游丝徐徐入耳绵绵不绝,“怎么样?厉害吧?”
“嗯,你是宫女?”
“我不是宫女,我才不告诉你我是谁,免得日后生事端。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怕生事端。”
“你怕什么?我又不去找你。你算我的恩人,日后还要谢你呢!”
“我叫~阿景。”
“阿景?我记住了。”
明铎索性躺在地上瞧着云遮了的月,朦朦胧胧对那个女子陡生了兴趣,“我吹一曲吧。”说罢把手伸过去要接笛子。
那女子倒也痛快,玉手一挥就递了过去。明铎接过摆弄一番,想着这白玉笛倒是十分Jing巧,上面雕了一串的叶子,还刻了两个字,天实在暗着实瞧不清。凑到嘴边闻得一阵木瓜香,应是那女子屋中日夜熏的香,相较于自己后宫里那些人天天熏的花香料,倒算清新了。
吸气来一曲《梅娇红》,这是当年皇兄在时听柔妃吹过的,只一曲动天下。
才刚吹罢,搁下笛子就听见脚踩在枯草地上的声音窸窸窣窣,“何人在那儿?!”
应该是倚梅园值夜的太监闻声而来,打着灯笼吵吵嚷嚷的过来,那女子慌了神,急着起来:“该去哪儿呢?快躲起来!”
明铎见她慌张就说:“我去把他引开,走了之后,你便回去吧!”
那女子轻轻点头:“好的,你仔细些。”完了就跑到墙根儿去躲着了。
明铎顺着来人的声音走去,直到了跟前:“朕在这儿,吵吵什么?”故作不耐烦的样子,那小太监赶忙跪下行礼,“奴才见过皇上,奴才是倚梅园的值夜太监,听见里面有笛声便寻了过去,这才冲撞了皇上。”
明铎本也没有在意这些,就挥挥手,“你回去吧,这样深的夜,也别看着园子了,休息休息。”转头向养心殿走去。
夜深露重,韩雨后在养心殿门口眺望四周巴巴儿的等着皇上回来,忽然见得一抹身影,便急忙地迎了上去,“皇上终于回来了,奴才正想带人去寻呢!呀!皇上的衣服怎么shi了?快!快带皇上更衣。”
换了衣服,早早睡下明日还得早朝,自从由王爷变成皇上,就不敢一日晚睡也不敢一日晚起。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后半夜竟下起了雨,可怜了延禧宫的人,方芊玉生母死在这样一个雨夜里,小小的她亲眼见着一切,伏在母亲身上痛哭,那一夜便是她人生中最害怕的。至今还不能忘记当时的无助与恐惧,所以从前现在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离。
“我让你掌灯,你掌了没?”
“掌了掌了,小主。就连院子里也加了八盏。”
“不够不够,要亮得像白天一样!”方芊玉红唇娇艳欲滴剪水双瞳充满了害怕和恐惧,两弯柳叶眉轻蹙,刚回来换罢衣服本来想就寝的,结果正迷迷糊糊着被一个雷惊醒,由此再不能睡着,叫醒自己宫里的所有人,让他们陪着自己。
把现下有的蜡烛都燃了,方芊玉才消停下来,紧闭着房门让一众人打伞值守在门口,几个心腹在房内守着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握长笛怔怔的的发呆。
每打一次雷,就惊一下有时候连着打几次,不免吓的哇哇哭浑身颤抖,眼泪直流,让人看着心疼,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十分可人。
是雷雨夜延禧宫通宵点灯。
第二日飞鸾说要给自家主子向皇后告假,可一夜没睡的方芊玉硬生生的起来了,用细磨的茉莉花粉遮住黑眼圈儿,再用新制的绛红胭脂添些气色,又是一个活脱脱娇滴滴的美人。
坤宁宫
众人早已吃上茶了,方芊玉姗姗来迟,容昭听着皇后宫里的太监传报抬眼瞧了方氏一眼,自顾自地说:“前几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