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隐兰流端着一壶花茶回来了,不知道是怎么,脸色比出去的时候还差了一些。
晏茶低头喝了一口清爽微甜的花茶,目光和隐兰流交触对视,隐兰流的神情原本有些郁郁,在同晏茶对视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十分轻快,一点看不出不好。
晏茶被隐兰流看得不自在,又开不了口找话题闲聊,只能重新看向窗户外发呆了。
灰白色的墙角处冒出几株嫩嫩的小野草,样子普通不起眼,晏茶直直地盯着看了半天。
微风拂面,晏茶恍惚间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腥味儿,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快过了脑袋接收信息的速度。
唔呕——
晏茶掩嘴捂住了干呕的声音,喉咙管痉挛收缩,满口的酸涩感刺激出分泌ye,晏茶趴在桌上,抖了抖身子。
“茶茶?”旁边的隐兰流马上注意到了晏茶发抖的动作,他站起身想要走过来。
晏茶眼角都红了,他摆了摆手,强自咽下从喉咙管里反胃涌出嗓子眼的茶水,“我没事,我没事。”
隐兰流皱眉还欲说话,坐直身的晏茶重新把脸侧到了窗外,隐兰流跟着一同看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晏茶不住吞咽滑动的喉节。
空气中弥漫的腥气越渐浓烈,隐兰流也注意到了,他蹙眉看向老宅的某个地方,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晏茶强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我好困,兰流,我去屋里躺会儿了。”
晏茶低声说完,就径直越过隐兰流离开了窗边。
隐兰流以为晏茶是受不了这股腥气,觉得不舒服,所以才不愿再待在窗边,他目送晏茶回屋的背影,叫了一声,“茶茶,我去给你拿点果脯小食,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进到屋内的晏茶好一会儿才回道,“我都可以的,你去拿吧,我等你。”
隐兰流带着借口出了房间,他要去问一下,那股浓重的腥味来源是怎么回事,离开的隐兰流错过了屋里响起的剧烈干呕声。
晏茶坐在床沿边,确定屋里没有人以后,才放开声干呕。
吐出几口酸水的晏茶身体上好受了一些,Jing神上难受起来。
为什么他好端端的会干呕,晏茶扶额,一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晏茶晃了晃脑袋,十分抗拒自己的猜想,然而越是回避就越是难以维持住平常心,他的脑袋乱七八糟,时不时就回想着这些天和隐家兄弟做爱时,被内射的细节。
做爱的时候没有用过避孕套,完事也没有吃过避孕药,晏茶鼻子一酸,为自己有可能怀孕感到害怕。
“茶茶,我回来了。”屏风那头隐兰流的声音响了起来,晏茶赶紧把眼角的泪痕抹掉,装作无事地脱鞋爬上床。
“茶茶,我挑了好几样,你可以每个口味都试一下,觉得好吃的话,我再去给你多弄点。”隐兰流带回来个Jing致的木盒,里面分了好几个小木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满了色泽鲜亮撒有糖霜的果脯。
晏茶裹了一下身上的薄被,羞赤不安,兰流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给他拿果脯零食,那些酸口的零嘴,孕妇才爱吃。
晏茶胡思乱想,他怀疑刚刚干呕的小动作被隐兰流看在了眼里。
“我不吃,你放一边吧。”晏茶侧躺着背朝隐兰流。
“好哦。”隐兰流并没有注意到晏茶的反常,他想到刚才从仆从那里得到的消息,哥哥们在宗祠给晏茶上族谱,前来参加的几个旁支突然对哥哥们发难,要求分割族内产业。
哪几个旁支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老人,如果是别的时候,哥哥们还会看在父亲们的情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晏茶待在老宅表现出来的情绪不稳定,让隐蟒他们选择化繁为简,甚至老式的婚宴都打算过一段婚后蜜月生活,再问过晏茶意见以后,看看怎么Cao办,当前隐家兄弟几个人只想过完明路以后,就带着晏茶离开,结果上族谱一事被中途打断,再加上老一辈的旁支还拖家带口地上前要挟触霉头,宗祠的石板地上直接就溅了血。
到底是回来办喜事,上族谱的事宜中断了,隐蟒他们也没真想的要了人命,那些人都留了一口气被隐家的下仆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了。
宗祠修建在族妻居所的南面,血腥味顺风吹过来,这才让晏茶闻到。
茶茶应该是被吓到了,隐兰流关切地看了一眼蜷在床榻上的晏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抚晏茶。
隐兰流想到那些捣乱的旁支,心里涌出烦躁感,又要耽误时间,也不知道茶茶能忍几天。
隐兰流在房间里守了好一阵子,眼看快到中午饭点,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晏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想去厨房安排一下,隐兰流刚走出去,躺在床上的晏茶就坐了起来。
晏茶走出院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静悄悄得,一个人也没有。
晏茶站着踌躇不决,很快有可能怀孕的猜想,让晏茶脑袋里的想法又坚定起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