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越明青麻利地检查了门窗,还搬了椅子桌子抵在门口。
她从小跟着父亲习武,武艺高强,这时候又有母亲和哥哥在身边,肩上更多了几分重任,越发小心谨慎。
湖阳公主也抽了金簪握在手中。
信王执掌兵权,她作为信王妃,也是夫唱妇随,跟着夫君上过战场,并不是懦弱的女子。
此时,嘈杂声越来越大,除了知晓剧情的明庭,湖阳公主和越明青都绷紧了弦。
只等大半个时辰后,声音才消失,又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敲门。
湖阳公主仔细问清了对方的身份,才点头让越明青开门。
来的太监说,有贼人躲在杂耍团里进宫,刺杀平帝。
“陛下如何?”明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关切。那模样,恨不得拖着病体去探视。
“回越世子的话,陛下腿上受伤,御医在救治。”太监回答道,又看了一眼越明青,“另外,三皇子和刺客搏斗的时候,脸上被划了一剑。”
三皇子和越明青年前订婚,听到未婚夫受伤,她有些担心。
她本来想去探视他,谁知道明庭在听说宫宴死伤无数后,说了一句“大胆贼子”后,吐血晕了过去。
宫里现在乱乱的,明庭又吐血,湖阳公主着急的不行,带着儿子和女儿出宫回了信王府。
躺在家里,明庭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已经是亥时,湖阳公主让越明青去休息,自己守在这里。
看到明庭苏醒,Jing神还不错,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明庭洗漱过后又吃了一些东西,挥手让人退下,湖阳公主也让心腹守在门外,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你方才在宫里为何假装吐血?”
湖阳公主当时离明庭最近,亲眼看到儿子含了一颗药丸,然后喷出血来。而且明庭倒下的时候,还给她使了眼色。
多年的母子,湖阳公主很快就明白儿子是想装病回府,这才顺了他的意。
这其中的缘由她不知道,现在回来,才想问个清楚。
“母亲细想,如果今日我在宫宴上遇到刺客,会怎么做?”明庭靠在枕头上。
湖阳公主一想,脸色大变。
信王府对子女的教育一直是忠君爱国。
如果明庭在,看到有人刺杀平帝,一定会拖着病体,保护皇帝。
虽然她不知道刺客到底有多少,但是从伤亡人员的数量上来看,刺客很不好对付。
儿子本身多病,若以命相拼,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你知道会出现刺客?”
“母亲,详细的事情,恕儿子不能说。”明庭笑了起来,“我只想问母亲一句,您觉得,是当公主好,还是当太后更自在呢?”
湖阳公主本就聪明,一听这话,凤眼睁得老大。
她紧紧地盯着明庭,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来。
明庭没有停下,继续说道:
“当公主要跪的人太多了,出嫁前跪君父,嫁人后跪皇兄,老了还要跪侄子,甚至侄孙。若是当了太后,只用坐着,接受所有人的跪拜。”
明庭眉目如画,一双和湖阳公主一模一样的凤眼里,藏着勃勃野心。
“母亲,跪了那么多年,膝盖不疼吗?”
“你大胆!”湖阳公主咬着牙,压低声音,“长生,你这是要干什么?越家祖训你忘了吗?!”
“儿子没忘。”明庭眯着眼睛。
“当初越氏辅佐齐帝,齐帝建国后立誓,夏侯和越家共治天下,共享富贵,不疑不弃。先祖也立誓,越氏子孙,会永远效忠夏侯。”
“只是――”
明庭话音一转,“夏侯皇室,真的对我越家不疑不弃了吗?”
“先祖有消渴症,齐帝偏偏每日赏赐鸡鸭鱼rou,各种甜点。曾祖被困白鹿,救兵迟迟不到,城破,曾祖战死。祖父驻守山海关,死于偷袭的流箭,可笑的是,箭头居然是我大齐制造。”
“还有父亲,几经凶险,虽然每次化险为夷,但是难保有下一次。”
“至于我……”明庭指着屋里御赐的摆件,“吃穿用住,身边都是毒物,我身体能不差,能不短命吗?”
“什么?!”
听湖阳公主惊呆了。
明庭屋里的东西,都是她仔细挑选的,怎么会有问题?
“母亲,御医太医,都是皇上的人啊!还有古神医,一介平民,他凭什么和君王斗!”明庭起身,拿了自己平时吃的药丸。
“这药配得绝妙,普通的大夫都会说是大补药,对身体好。可是配合屋里摆件上的木香,就会成为杀人的毒药。”
明庭把这些,全部揭开,敞亮地放在湖阳公主面前。
“我只问问母亲,您是要儿子,要是要维护同父异母的兄长?”
一边是母族,一边是孩子,湖阳公主的心纠在一起。
她不是不知道皇上对信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