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常接到电话时,正站在公寓阳台抽烟。她拉着窗帘,以防远处有狙击手给她来上猝不及防的一枪。
“有事儿?”
“有,艾兰会通过凯瑟琳知会你。还有……”
对面顿了顿。
“说。”郑阿常弹了弹烟灰。
“我杀了一个警察。”
“……”
郑阿常不知道怎么接茬。
如此紧要关头,她担惊受怕,生恐一不小心小命儿被那些走狗收走——看这家伙倒好,说杀就杀干脆利落。
不愧是军刺,真没耽误这个绰号。
“他看见了我的脸。当时没有监控,我也没有留下线索。”
“哦。”尽管对方看不见,郑阿常还是面色木然地点头。
“还有吗?”郑阿常问。
“有。”
怎么还有?
怎么今天事儿这么多?
“我捡了个女人。”军刺这么说。
郑阿常久久没有无言。
军刺忐忑地从阳台往厨房中望,看着女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女孩认真烹饪的身影,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偶然间在他回程的路上,被风驰电掣的跑车刮伤。很不幸,跑车是他的,肇事者也是他。
本着黑手党无良心的行事风格,他本想把一塌钱摔在女孩脸上完事,谁知女孩没等他掏钱就哇哇大哭,喊着自己好饿。
他心中一动,回忆微微发亮。鬼使神差就让女孩上了车。女孩拉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他故意将拆了硬盘外表依然完好的笔记本挪到车后座。
军刺简单向郑阿常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郑阿常又是半晌没说话。末了语气微妙,“我就算让你找个女人,也没让你随便大街上找……”
“这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记得带她做个体检。”
军刺无语不凝噎。
“还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
军刺一凛,紧张骤然袭来。他迅速摸遍全身上下,检查了每一粒纽扣,头发摸了个两三遍,什么都没有。
他如实回答,“没有。”
“说不定黄雀在后,想一口吞了你呢。”郑阿常在对面品评,似乎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
军刺意识到自家老大这是又有什么坏水了。每当她想干坏事的时候,就会搞些声音的。
他听到了结论,“小心点儿,搞她。”
“是。”
军刺毫不迟疑。等到通话结束,他已经迅速以郑阿常的命令为基础,考虑好了一整套搞人计划。然后转身趁女孩在厨房里没有防备,悄无声息于卧室备好了麻药,绳子,摄像机,和一根棒球棍。
搞。真是个粗暴的词。
军刺走到女孩身后,趁她不注意,一闷棍敲了下去。
他的手很稳,确保了女孩不被打死,短时间也不会醒来。然后他把这位相识不过几个小时的女孩扛进卧室,扒光衣服,打开摄像机——
同时,内阁与理事。
“郑阿常怎么还活着。她怎么还能搞事?!”理事踱来踱去,几乎要掀了面前这张会议长桌。围绕着桌子落座的是他的几位心腹,优秀的内阁成员。
内政部长,他优秀的妹夫唉声叹气,“闹了那么大动静,特马又有机可乘了。”
“管内政的别乱说话!”理事打断了内政部长的抱怨。他现在十分暴躁,正是火气上头的时候,多说没用的,只会让怒火蔓延。
国务卿一副标准金发碧眼的模样,长年维持他性冷淡的姿态。此时他推了推眼镜,叮嘱这位濒临失控的理事,“我们必须做出反击。”
“我知道!”理事听到国务卿清冷的声音,心神略微和缓了些,他深呼吸反问,“但我们要怎么做?”
“再这样下去,特马动动嘴,我们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也未必。”财政部长插嘴。“可以让普通人赚赚钱,有钱赚了,就不会被特马的空头支票诱惑了。”
理事面带愁容,“说得容易。我们资金链紧张,权益也不能再向他们分放了。”
“贸易开放怎么样?”贸易代表突然发话,他坐在最边上,说话有几分迟疑,“我想我们已经跟麦格西寇达成了反黑合作,不如趁机开放一部分交易权限,我想生意场上的朋友们应该不会放弃麦格西寇这片土地。”
理事刹那两眼放光,仿佛拨云见日。
有钱人们绝不会放着麦格西寇这一只巨羊不管。而且……这个地方托他的福苟延残喘了这么久,应该为他奉献身体了。
“那就这样。”国务卿在理事之前拍板,“你尽快安排,财政部长也是。如果有意外,随时上报。”
理事与国务卿对视,焦头烂额化为了略有头绪。
秦秦淮刚刚结束跟玫瑰公爵的通话,下一通电话随之而来。
“么么!”对面是郑阿常甜蜜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