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吧,我妈还要烧了阁楼上那些裙子丝袜什么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开锁了。”
“我、我我、我——”老爷子双手止不住颤抖,眼眶里憋着泪,仅凭着男人永不低头的信念来保证最后的尊严。
“我一辈子的积蓄啊——她怎么能这样!”
“她都保证过不再打它们的主意啊!”
秦一风拄着拐就往门口跑。空荡荡的左裤管也无法使他放慢飞一般的脚步,临了,还留了一句,“孙子,爷爷处理完了再来找你!”
“……”
“好走不送。”秦秦淮默默。
秦中石看着门再一次阖上,长出了一口气。
送走了竞争对手,使他心情大好。
“你爷爷走了,那就换我去吧。怎么说都是我比较合适。”
秦中石说这话时胸有成竹。
他毕竟有自己的考量。看地位,他是秦秦淮的父亲,即便不再掌权,威名也是有的,完全可以震慑A国那帮宵小。但秦一风就不同,他已经退居幕后多年,能记得他认识他的人,都老了,说不上话了。论经验,他虽然比不上秦秦淮行事果断作风狠绝,但当年也是很有两把刷子,否则也无法逼迫秦一风退位。再算交际,他自认为跟得上时代,跟年轻人来往游刃有余,泡到的那些妹子可以作证。秦一风就不行了,枪举不举得起来还要另说。
零零总总,核心之中,他最合适。
而且他帅啊!秦中石很自信。
秦秦淮也没有让他失望,“的确,你很合适。”
但下一句就不好听了,“可我担心你死在A国女人的床上,误了大事。”
……你老爹是那样的人吗?
你老爹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紧紧把自己的命和极限攥在手心好吗!
“孙艳梅真的把秦一风的珍藏毁了?”秦秦淮问。
“怎么会!”秦中石一拍大腿,洋洋得意,“我骗他的。”
“你nainai那么宽心的人,哪里会计较这些?”
秦秦淮笑了笑,端过水杯润润喉,“也是。”
“主要是今天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爷爷那条腿不行,走不了多远,一把年纪了自己去A国,再有点儿麻烦,太危险。”
“保镖再多,都不是自己人。索性骗他回去,别让他去了。”
秦秦淮没有说话。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别人复述过来龙去脉。秦一风那条腿,说恶有恶报不为过。年轻时候不知收敛,得罪了人,被仇家买凶,命大躲过一劫,左腿却完了。
想不到秦中石平日花花老公子没心没肺,对老爹这桩事竟然还挺上心?
“也行。你应该比秦一风明事理,行动也多少靠得住。”秦秦淮点了点头表示妥协,又问,“不过说起来,我和常常的情况你听清楚吧?”
“那是——”秦中石旋即自豪拍胸。不是他吹,虽然他早早就被儿子夺权篡政赶下王位,但好歹也是家族中当过老大的人,说到底还个心机男,怎么能没个残留的个人情报网。
但面对新任老大秦秦淮笑眯眯还有些鼓励的神情,他生生把余下的话和心理活动咽回肚子里。
“不说了?我还想听呢。”秦秦淮装大尾巴狼。
秦中石识趣地摇头。
“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到了自会有人交接。”秦秦淮顿了顿,上下审视秦中石,尤其在他的脸上停留许久。
秦中石浑身发毛。
然后他听见了秦秦淮迟疑的声音,“不准搞常常。”
这是一句太艰难的话,艰难到秦中石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那个‘搞’……是我想的那样?”秦中石问。
秦秦淮冷笑,“你不是一向用下半身思考?思考一下试试看。”
秦中石冷汗从额头上滚落,沿着并不明显的皱纹,攀岩到鬓边眉角。
他自我反省,究竟什么时候搞过儿子的女人,换来秦秦淮如今警告?
没有啊——
秦中石回忆了一遍曾经女朋友们的身份来历,确认自己并没有前科,壮着胆子表情夸张,“那是我儿媳,我不至于丧尽天良!”
秦秦淮看秦中石这么紧张,最终转化为一声深沉的叹息。
当天下午,本该被白所罗门的前任家主秦中石,乘坐秘密专机,无视海关,飞往A国旧金山。
所有家族核心老人,曾为争夺这次出行机会机关算尽。
他们的根本目的,或许并不是会见神秘的郑阿常。
白所罗门的家族传统之一,所有被夺权者都将作为核心老人,软禁在“回收庄园”。这是一座安静且充满悲哀的庄园,它收留了所有享受过权力的美好,却最后不得不被赶下王座的家族权威人物。
重重保卫机关,无数安保员工,尽心尽力执行自己看家护院的职责。庄园中所有核心老人,没有命令,无法迈出这里一步。
秦中石此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