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常将遇见秦秦淮的原因,总结为自己前十八年太凄惨,十八岁以后时来运转风水轮流流到她。
因此她决定好好把握这种巨型幸福,所以常常用些小手段。
算不上常常,确切的说是一直。
从郑阿常第一次遇见他,心机和手段就没有停止过。
二十岁的郑阿常,在繁花俱乐部两年来如鱼得水,是小有名气的调教师。
二十岁的小有名气的调教师。
一个孤儿,既想上学,又想活命。
能有这样一门职业——既能赚很多钱,又不需要费很多功夫,而且合自己心意,何乐而不为。她这样想。所以繁华俱乐部多了一个十八岁的新手。
郑阿常入行的时候才十八岁。在俱乐部一边学习,一边实践。起初还有些生疏,后来逐渐上手,越来越多的人买她的账。她也从开始的荤素不忌,逐渐变得挑剔起来。
老娘真是太有天赋了。郑阿常得意洋洋。
可惜峰回路转时过境迁,某一天她忽然被人甩了迎头一闷棍。
金碧辉煌奢华高端,大厅里只有几个侍者来往,偶尔有调教结束的客人离开。不过大多数都是要在这里放纵一整晚的两脚虫。
郑阿常窝在沙发里,欲哭无泪。
她的小狗跑了。
这是她尽心调教的第一只小狗,刚刚签订了主奴契约几个月,还没来得及炫耀,狗他妈跑了。
悲哀,丢人,好绝望。
亏她还推掉了顾客的预约,想和小狗一人一宠世界。
脸被打得啪啪响。
“我没做错什么呀。”郑阿常郁闷到自言自语。
难道小狗不喜欢公主风就算不喜欢,你大胆勇敢说出来嘛……老娘也是能学女王范儿的!
好生气。
气鼓鼓。
委屈屈。
郑阿常捂着脸,从指缝里看见羽生果弦溜过来偷懒。她放下手翻个白眼,“怎么又偷懒?”
“没什么事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羽生果弦腆着一张娃娃脸笑,“你这一行叫拿人钱财给人送灾还差不多。”
“有胆量,”郑阿常又翻了个白眼,“跑到老板面前说去啊。”
“不不不,不敢,”羽生果弦摆手,“她能吃了我。”
羽生果弦是他的花名,俱乐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花名,这一点,是老板东渡扶桑遍赏牛郎得来的宝贵经验。当初他来应聘服务生,被老板一眼看中,当即录用并赐名羽生果弦。自此老板常常尾随他身后垂涎欲滴,还借口说睹人思人。
思谁?羽生结弦吗?他问。
老板心惊胆战,质问他怎么会知道。
对此疑问,羽生结啊不果弦奉送了嘲讽一波。
“你知道不?”羽生果弦悄咪咪凑近,像是藏着惊天秘密,遮遮掩掩。
“不知道。”郑阿常以同样姿态回答。
羽生果弦一巴掌拍去,“少学我。”
“我告诉老板你打女人!”郑阿常含泪控诉。
“就你还女人?老板那样的才叫女人,你这叫母的!”
“……”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求我折磨你。郑阿常在心里小人磨刀。
接下来回头就发现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的男人,在迎宾侍者的夹道欢迎中闪亮登场。
眉目刚毅,棱角分明。郑阿常看直了眼。
太合她心意,口味,爱好,标准等等等等了。
亲爱的圣玛利亚,你一定是得知了我被抛弃的惶惶,才会降下这么一位天神般的男人来将我拯救。
郑阿常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径直走上楼。
对,只是瞥了一眼,连个笑容都没给。
但是郑阿常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拥抱接吻鼓掌以及生孩子等一系列动作。
啊,是男人给她生孩子。
真变态。郑阿常一面喜滋滋唾弃自己,一面眼神追随而去,直到连人家的衣角都看不见。
“喜欢?”羽生果弦手掌在她眼前晃。
“喜欢。”郑阿常拍开他的手不住喃喃。见到她的小狗的第一面,都没有这么心动。
这么坚定,这么有力量。
“喜欢也没用。”羽生果弦凉凉泼凉水。
郑阿常一个激灵,语调犀利目光犀利,“为什么?”
“他就是秦秦淮。”羽生果弦耸肩之后“繁花瘫”。
“秦秦淮是谁?”
羽生果弦立刻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诧异到极点,“你没听过秦秦淮?”
“应该——呃没有——呃吧。”
百转千回。
羽生果弦叹了口气,“就是那个大家都叫他秦先生的大人物。”
“那我知道了。”郑阿常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