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话还是留着对鬼说去吧。
徐令听不见她的心声,还乐呵呵地施法,将满船的白芍花缩小,变成了一个个拇指大的白芍样珐琅吊坠,而后长袖一扫,将这些小物件全收到一只锦囊里。
他抛了下锦囊,又接在手中,转而向戚瑶眨眼:“走,小师侄,我带你看美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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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从盆景中出来时,众女修早已在高堂中侯着了。
燕息招呼了他一声:“楼主,接下来的事,就全由你做主了。”
“好。”
徐令攥着他的锦囊坐回原处,上来一个姑娘,他就送人家一个芍药吊坠,不偏不倚,见者有份。
等到所有女修都在他面前走过一圈,他手里的吊坠还剩下半袋子,晃起来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徐令笑眯眯地目送女修们走回原位,笑着笑着,忽觉脊背一凉。
他一回头,就瞧见燕息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徐令自然地拉开锦囊,将其向燕息一递:“宗主,您也来一个?”
燕息:……
一旁侍立的颜长老察了燕息的言,观了燕息的色,连忙上前道:
“楼主,老身以为您准备见面礼,是为了送给三五心怡姑娘做定情信物,没想到……”
“是啊。”
徐令二五八万地应了一句,“我这礼物送的,可都是心怡的姑娘。”
此言一出,众女修皆脸红心跳,暗叹这徐令真不愧是仙界一等一风流,人长得好看,说起话来也溜人心缝。
颜长老万万没想到他会唱这出戏,一时语塞:“这……”
徐令向女修堆里一展袖:“我徐某挑美人,向来嫌少不嫌多。如今见着的,还都是些姿容绝佳的仙子,任是辜负了哪一个,徐某我都会心痛的……”
他说得理所应当:“所以,只好照单全收喽。”
颜长老:……
她知道徐令素来爱玩会玩,没想到这回直接玩出圈了。
难怪他方才磨磨唧唧地求她,要她帮忙说话,怕自己霸王上弓吃不消……
这么多姑娘谁能吃得消???
徐令左边瞧瞧沉默不语的颜长老,右边瞧瞧脸黑如墨的燕宗主:“二位,可还要留徐某有事?”
燕息没说话,只是向外摆了摆手。
颜长老将他的手势翻译成句:“无事了,楼主可以先行离开。”
这个翻译其实不太准确,燕息真正想要说的是——
滚。
快给老子滚。
徐令利落起身拱手:“那徐某,就先行告退了。”
他仰首阔步向前走,路过垂花宗众女时,轻飘飘地向人堆里瞥了一眼,笑道:
“走吧,仙子们。接了徐某的花,可就是徐某的人了。”
他一步不停地跨过门槛,众女修争先恐后地跟了上去。
高堂乍空,燕息将手肘支在膝头上,握茶杯的指节越来越白。
啪——
他猛地砸了茶杯,碎瓷满地,茶汤飞溅。
颜长老带着满堂侍从跪了下去:“宗主息怒。”
“息怒?”燕息冷哼一声,张手召来徐令坐过的圆凳,向前摔去,“你叫我如何息怒?!”
呯——
那么大的一只圆凳在颜长老面前四分五裂,木屑直接飞进颜长老的领口。
颜长老瞬间跪直了身子。
燕息用拇指抵着太阳xue,四指拢起遮住眸中神色。
垂花宗凋弊几十年,一共就开出这么些朵花,还被那个姓徐的在一夜之间全摘走了。
多长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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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外,夜色已深。
徐令在前边走,身后跟着一大帮貌美女修,一时风头无量。
他走着走着,忽然一停,据他最近的几名女修立刻伸出小手来扶:“徐公子,怎么了?”
徐令陷在温香软玉之间,勾起食指敲了敲额头:“遭了,忘了请示宗主,我该住在何处啊?”
闻言,众女修立刻抢道:
“徐公子来我家住嘛。”
“徐公子可以和我住。”
“来我这,来我这。”
“徐公子……”
莺莺燕燕之声分外磨人,徐令高举一只手:“仙子们停一停!”
众女修登时收声住嘴。
徐令笑道:“如今夜色浓重,我看不清你们,你们也看不清我,这风流事岂可如此儿戏?”
他说话太露骨,哄得姑娘们低头窃笑。
徐令将众人看过一圈,慢悠悠地道:“今晚,谁能帮徐某寻得一处空院,明晚徐某就同谁请教功法……”
此言一出,距他最近的一名女修立刻抬头道:“徐公子,我知道一处清净院落!”
徐令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
女修盈盈拜下一礼:“奴家,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