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和宁王府闹别扭了?
她们倒没想过顾泽是想给简霜添堵。
一千八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新科的一个探花,哪里值那么多银子。
如果值,那新科状元愿意出价两千,可以让顾泽随便怎么气自己。
老鸨眉飞色舞地接过顾泽递过来的一千八百两银票,喜滋滋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
“顾小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哈哈哈,祝您和封歌以后和和美美地。封歌你以后好好跟着顾小姐,顾小姐年轻有才有为,以后有你的福享的~”
说着,老鸨和其他几个小侍拥簇着两人就往封歌的屋子走。
顾泽也没拒绝,她回头冲好友们挥挥手。
绮丽楼的花魁出楼规矩,最后一夜若是在楼里过,就会将房内打扮得犹如洞府一般。
摆上喜烛,贴上简单的一个喜字,铺上红被子。
哪怕被赎身了,他们也就是一顶小轿抬进府,或者安置在别院,和恩客也不会举行成亲礼。
这样将屋子装饰一番,也是全一个儿郎小小的心愿罢了。
待其余人都出去后,封歌站在喜烛边,红了点脸颊。
他缓缓跪下去,“今日顾小姐大恩大德,封歌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封歌能出力的,定当竭尽全力。”
顾泽往旁边躲了一步,避开跪礼,倒没有想着伸手去扶。她左手的伤还没有好呢,再说了,女男授受不亲。
听到‘无以为报’时,顾泽心里抖了一下,听完整句心里才松了口气。
“快起来吧。那八百两银子当我借你的,记得要还。”
她从衣袖中掏出刚刚老鸨给的卖身契,递给封歌。
原本还有一丝忐忑的封歌,这下心全部落地了。
他欢喜地起身接过卖身契,又朝顾泽连连鞠了两躬。
“一定的,顾小姐,那八百两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
他说得斩钉截铁,狐狸眼里此时没有一丝妩媚神情,满是熊熊燃烧的热血。
顾泽点点头,她摸了摸身上,将封歌原先装银票的锦囊递还给他。
她的直觉,这玩意不能放身上。
封歌将卖身契小心放进锦囊里,贴身放好,开心地笑了一下。
他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就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两件换洗的素净衣裳,还有两根梅花银簪,跟爹亲以前常戴的梅花簪很像。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坐在床榻上抱着包裹的封歌觉出几丝不妥出来。
他咬着下唇,犹豫良久,不知当不当开口。
“我坐着便好,你睡吧。”
“顾小姐,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写一个欠条。”
两人同时开口。
封歌轻咳了一声,神色很是挣扎,“毕竟八百两银子那么多,口说无凭的……”
顾小姐是好人,他应该表示点什么,证明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将银子还给她。
以前他家的镖局中都是立字为据,讲究个诚信。若是娘亲在,应该也会让他写下字据,做个守信用的人,不能光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写一张吧。”顾泽道。
封歌闻言松了口气。
“你拒绝简霜一次,就从里面抵二两银子债,怎么样?”顾泽忽然道。
封歌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点了头,“可以!”
还是占人便宜了,他心想,顾小姐真是好人,日后我一定还是要还八百两银子给她。
给简霜找不痛快,就当是还顾小姐的利息了。
夜还很深。
顾泽不能一个人睁着眼。
她只能去祸害别人。
顾泽拉着阮万和茯苓坐在她们原先包的雅间,对她们敦敦教诲道:“你们还是没接触过人事的姑娘,万一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让他知道你经常泡在青楼就不好了。”
两人频频点头。
戚时崩溃地捶桌,“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只让胥琼去快活,不让我去快活?”
顾泽深深看她一眼,摊开桌上的纸墨,“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生意。”
戚时的眼睛亮了,阮万的眼睛在发光。
感觉能熬一整夜不睡觉。
*
宁王府。
颜书玉几乎一晚上没阖眼。
他甚至想拿娘的令牌上绮丽楼,看看那个泡在青楼一晚上的顾泽里面的芯子究竟有没有变!
上辈子,他一人独守洞房花烛夜,那时还不知道顾泽的芯子已经换了个人。
第二日冒牌货开始流连在绮丽楼,没多久后将封歌赎了身,带回了状元府。
在颜书玉看来,昨夜他昏迷不醒,今夜才应该是他和顾泽的洞房花烛的。
他看着还没撤下去的喜字,还有换上的红烛,看了一整晚。
直到天将破晓,他才昏昏沉沉睡了一小会。
梦里的顾泽神情别扭,眼光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