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派对。”男人一改往日儒雅,眼神微寒,幽深的声音敷在她耳廓。
“你真是单身吗?”
“……”
魏晞心里一咯噔。
没说话,缠在他腰间的手臂又紧了些。
她能感觉到耳边的丝丝热气,又听他说:“见到我很意外吗。我该跟你说些什么呢。”
“真有缘?还是——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
“……”
男人胸口轻轻起伏,那双温热的唇碰上她的耳廓:“宝贝,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有缘。”
“……”
有地下室那感觉了。
上帝啊,拜托不要再折磨她了。
距离她刚刚抽风发的那条消息,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所以他是一早就在这守株待兔了吧。
搞这么个Yin间地方,只等她自投罗网。
魏晞咬着嘴唇欲哭无泪,心道自己成了资本家的玩物,半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她任由着萧逸海托着她的tun部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
任由他揉乱她的头发,再轻轻抚平。
直到听见萧逸海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提的,但你的小脾气实在太大了。”
魏晞木然抬头。
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可却好似透过她在看远处。
不再带着玩味,而是忽然变得忧愁。
他说:“我七岁那年,我妈就去世了。”
那年萧逸海7岁,周暖6岁。
这天是周暖来到萧家的第二年,也是周暖的生日。
云芙带着他们两个出来玩,路上遇到卖水枪的小摊。
萧逸海的眼神就挪不开了,硬是要云芙给他买。
排队付款时,周暖看见马路对面有卖氢气球的,便也扯着云芙的衣摆:“云妈妈,我想要气球。”
云芙说:“等妈妈付完水枪钱,咱们再去买气球。”
“我不!”周暖用力扯着云芙,眼泪夺眶而出:“我现在就要买!”
孩子在大街上哭闹,惹得大家侧目,云芙忙蹲下来帮周暖擦眼泪。
又对萧逸海说:“阿海,那你牵着妹妹的手在这里排队,妈妈去给妹妹买气球。”
萧逸海当时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水枪,敷衍着点头牵起周暖:“去吧去吧!”
然而只有上帝知道,往后的二十五年里,萧逸海有多后悔。
他当时为什么不拉着妈妈的手,不让她走。
当时为什么不回头再看一眼妈妈。
他为什么一定要排那么长的队,只为了买一个塑料水枪。
又为什么那辆车一定要在那时候经过。
那么大的货车,为什么要走这么狭窄的小路。
为什么他妈妈在抽搐,抓着他的衣服,瞪着苍白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鼻孔里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完。
为什么爸爸没来,为什么救护车来的那样晚。
……
他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若干个凭什么。
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和一个又一个的响头,叩在冰冷坚硬的石碑前。
云芙曾说:“阿海,你的名字是妈妈给你取的。”
“妈妈不要你能出人头地,那样太累,妈妈只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能安逸,自由,心胸似海。”
可从云芙离开他的那天,他就知道。
他永远做不到。
他再也无法面对周暖,看见她就恨不得杀了她。
整整二十五年过去了,依然如此。
怨恨不曾褪减。
他只要一看到那张脸,就能忆起她当初哭闹着要气球的样子。
令他恶心。
魏晞听了这些,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这个男人,是商场上翻手云覆手雨的资本家。
是无数商人争先恐后,挤破脑袋都想搭上关系的财神爷。
平日里,他温柔又爱笑。
偶尔会板起脸来教训她,盛怒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而现在,他眼角染上一抹红。
面色尽显哀伤、脆弱。
这样鲜少能见到的神色,只为她一人袒露。
这一刻,魏晞好像见到了真实的他。
真实的,像是一碰就会碎。
她后知后觉去碰他的手指,慢慢地握住。
一根,两根……
最后,她钻进他的掌心,握住他的大手。
“阿海,别难过,都过去了。”
“魏晞。”萧逸海坐直,从那段残忍的回忆里走出来,反手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我从不喜欢周暖,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就只有你。”
说完,他‘啧’了一声,又轻叹了口气,手指挠挠眼眉:“有些话说出来还挺rou麻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