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sao狐狸
美妾夜寻通jian贼
怒父斥儿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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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白芍终于知晓了他的花儿去了哪里。
“胡闹!简直是胡闹!”说话的这是白老爷,他的大名,叫做白鹭——一种振翅高飞的鸟,现下里却被一枝红杏,气得扇不起翅膀来,鼻孔里冒出的怒云,倒是可以直上青天,“你这个不肖子,你诬陷你二娘,究竟有何目的!你是想为你娘出气,还是想早早气死了我,好霸占你二娘的身子!”
“呜呜、呜呜呜……”玉罗敷在旁边哭得泪如潺雨,翘弯了的一根指头,直指着一个青年,“你休想!就算世间的男人皆死绝了,我也不会受你凌辱!”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摸的便是长寿老鳖,最怕听的呢,便是任何字眼儿,但凡同“死”字沾了边。
白老爷怒发冲冠,将旺火全转嫁给了大儿子:“今儿你必须得给个解释,才准你出这道门!否则,为父便差人打折了你的腿,让你爬着出去!”
哎呀呀,好个挑拨离间的狐狸Jing!
秦夫人在旁看得心急如焚,握紧了白芍的手指头,在心间猛地给狐狸Jing下咒。
白家长公子,今年二十有四,尚未娶妻生子,一心求取功名,不当上大官儿不立室。
他的大名可厉害,叫做白虎;他还有个二弟,叫做白狼。听听,这俩名取得,霸气外露,拿面粉团儿也包不住。白芍甚而偷偷地想,若是在哥哥们的身旁糊一张纸,那薄纸是不是能因外泄的霸气,而猎猎地飘飞起来……
好吧,以上的臆想,纯属带着酸味儿的报复。怪只怪苍天让他生了一半的女儿身。为何一家子三个纯爷们儿,皆是能耐非凡的飞禽走兽,就他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儿呢?
不过,除了娘亲常称他为“芍儿”之外,兄弟间相称,皆是以字代名。大哥的字唤作羡之,二哥的字唤作慕之,一听便是叫爹爹给予了厚望,要光宗耀祖、人人羡慕的大人物!偏只有白芍,小字珍之,像是爹娘呵护在掌心里、永远也长不大的宝贝。
白羡之不愧是如狼似虎的纯爷们儿,那虎眼瞪得,能吓倒林中的一片走兽:“小妖Jing,你少血口喷人!我白虎要娶的,是像我娘一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谁他娘的稀罕你个残花败柳,我呸!”
他当真是冲着手中杏花,吐了一口浓沫:“夜半时分,我常见你鬼鬼祟祟,趁我爹睡熟了,一个人在宅子里瞎转悠。那双眼睛东张西望的,定然是在寻找同你厮混的通jian贼!昨儿个晚上你又去墙根下,同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吧!这枝杏花叫我捡到了,就是物证!”
白芍瘪着嘴,又觉得好笑,又不敢声张。若是鹧鸪哨知晓了他送的花,最终被大哥的口水荼毒,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呵?”玉罗敷听完丝毫不慌,把个埋在白老爷怀里的泪痕脸抬起来,又不屑一顾地插起了臂,“你编造的谎言,哪有半分可信?你说你亲眼看见的?好,倘若你说的是真,那敢问大少爷,你夜半不呆在自个儿的屋子里老老实实睡觉,跟在我身后鬼鬼祟祟,又是打的什么主意!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上茅房的功夫……羞辱于我吧!呜呜呜呜,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没完没了的哭声又响起来,白芍与秦夫人的眼珠,不约而同地翻上了天。
白知府拍着玉罗敷的背,急急安慰:“别哭,玉儿别哭……我睡熟是睡熟,可我不是死人!我夜夜将你搂得那般紧,你起没起身,我还能无知无觉么!有时早晨一睁开眼,连我手里头勾的你的罗裙带,都未挪过寸许。没错我是老了,可我心眼没瞎,是谁在信口雌黄,我心里头有数!”
白羡之叫爹爹瞪得心寒,同时对那玉罗敷,也别样相看。如若真能将那种细微之处做到了极致,那这玉罗敷,可就不仅是巧舌如簧而已,她的心机城府,恐怕深不可测!他甚至怀疑,玉罗敷潜到府上来,可不仅仅是贪享荣华富贵那么简单。她夜半逡巡的目的,真是在找苟合的野男人么?
“哎哟!好了吧,好了吧。”秦夫人出来,夹枪带棒地打圆场,“有些人哪,是咱们搬不动的臭粪球,硬要搬起来,恐怕会砸痛了自个儿的脚趾头!羡之,你也别再说了,再说,恐怕咱们这个家就要散了,那就正合了某只sao狐狸的意!”
白羡之睨起眼睛,陷入沉思,果真不再多言。
白老爷就坡下驴:“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不再往你二娘身上泼脏水,谨遵辈分,收起你那些龌龊的非分之想,赶紧丢了那枝假造的‘罪证’,为父这回便饶了你。”
养儿毕竟为了防老,白知府也清楚,不能同儿子们闹得太僵。更何况羡之,已经是他三个儿子里,唯一有指望在仕途混出名堂、接续他成就的一个了。珍之自是不必说了,而另外一个,唉……
说慕之,慕之到。人还未跨进厅堂来,远远地先飘来一股胼胝香。
“爹,娘,大哥,三弟,快来尝尝烤竹鼠,昨晚上捕快们好不容易在珍之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