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连某些吃瓜群众都已经猜出来的离婚结果,更别说圈子里的人了,几乎是只要稍微一打听,一揣度,就能知道的事。
不知道何琅是因为不相信沈非白离婚的事实,还是她确实没听过,这个既不算是秘密,却又在小部分人群里流传的小道消息。
果然,何琅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脸色立刻变了。
她确实不知道,沈非白居然和苏婷离婚了。
在谢呦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琅下意识怀疑她在撒谎。
但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僵硬,连嘴角也跟着僵硬地牵扯了两下:呦呦,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怕你再怎么看不惯苏婷霸占了沈太太的身份,可她也是市长夫人,是不是?
何琅本来还觉得,沈非白和苏婷的婚姻,在谢呦呦面前算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哪怕沈非白真的老房子着火了,一时昏头非要娶那个女人进门,也得顾虑苏家和苏婷的面子和心情,再不济,他也得顾虑他儿子吧,沈非白现在身负婚姻,无法对谢呦呦做出名分上的承诺,谢呦呦也得在上面吃够苦头。
谢呦呦难得看到何琅变脸,在她的印象里,何大小姐永远是高傲又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更别提能在何小姐脸上看到不符合千金形象的神态。
怎么,易湛没有告诉过你吗?你既然都喊他一句老公了,他不会连这种小事都没告诉你吧?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谢呦呦在回答她这个问题时,显得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攻击力,却又像一枚尖锐的针,扎进了何琅的心脏上。
谢呦呦,她一直都是这样。
何琅现在知道了,她不仅没撒谎,甚至故意等自己在边上自导自演地说完了,才说出沈非白早已离婚的事实,这不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堪吗?
也对,哪怕当初上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谢呦呦就是一朵清新纯洁的白玫瑰,虽然是还挺好看,但还是不够带感,不够有味儿,完全不如红玫瑰来的炫目夺彩,在她何琅面前,也会是黯然失色的存在。
可只有何琅才知道,谢呦呦就算真的像白玫瑰一样寡淡,那也像白玫瑰的刺一样,会扎人,而且还有毒。
何琅收敛了嘴角的笑,淡淡道:那得恭喜啊,祝你早点做上沈太太,我和阿湛,还等着和你和沈市长的喜酒。
谢呦呦适当回了一个笑,说:关于喜酒的事,我都是听我男朋友的,他年纪大嘛,不比我任性恣意,所以很多大事都由他拍板,我就乖乖听好了。所以呢,到时候就算我没有请何大小姐,也希望何小姐不要太放在心上,到底同学一场是不是?
何琅:
我怀疑你在秀恩爱,但我没有证据。
一句男朋友,一句我都听他的,直接把何琅听得嘴角僵硬,尤其是那眉眼甜蜜的小模样,不似假意,这两人不过是包养关系,没想到居然真的谈出感情来了。
小人得志!
谢呦呦是直接把黑锅甩在了沈非白身上,努力在外营造了夫管严的形象,而在何琅眼里,她回想起那个男人眼镜下温和却又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又觉得很正常。
老男人不仅严肃刻板,管得肯定也不松,不可能让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随便爬在头上。
殊不知在谢呦呦眼里,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何琅: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得和你说清楚。谢呦呦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可以和易湛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但不要再把我牵扯进你们的感情里,因为我真的很无辜。我相信何小姐也不是那种偏执狂,我既然已经说过自己心里没有易湛,你也不会一直纠缠我不放。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和其他女人无关,在于你,在于他自己,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搞不懂,只会一直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何琅听谢呦呦这么说,脸色还有些古怪。
谢呦呦没有理会,继续说:你爸妈这些年也挺辛苦的,就为了你那点破事,到处给你擦屁股,我一个外人看着都摇头。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没有再逗留。
谢呦呦回到车上,才发现沈非白已经在车上抽烟,他打开了车窗,修长手指敲了敲,烟灰落在了地上。
回来了?
谢呦呦靠在他的衬衫肩头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闭着眼嗯了一声。
忽而,她好奇地问他:你和易湛说了什么?
沈非白又是一笑,漫不经心地回答:也没什么。
易湛坐在自己的车上,眼睛已经红了,脑子里还在回响沈非白之前说过的话。
当年你在呦呦和何琅之中,选择了何琅,那么现在,呦呦也有选择另一半和幸福的机会,这不仅仅是命运的安排,也是她该有的权利。很公平不是吗?
这句话,说得他心脏疼,他仰起头,眼泪生涩地回到了眼眶里。
原来他以为可以有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