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知道她肚子疼得厉害,心里料想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发作了,让她先待在家里别动,他马上过来送她去医院。
路上,他已经急了。
这才一晚上,你怎么就把身体搞成这样了?我打电话给沈非白。
易湛才回来,她就病成这样,他现在都不得不怀疑,谢呦呦是不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了。
谢呦呦拦住了他,因为痛忍得五官苍白,失了血色:不用,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工作那么忙,不要去打扰他。
好不容易做完手术,她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做了很多梦,睡得不安稳。
一会儿是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只能独自一个人舔舐伤口,疲累至极,一会儿是她被沈非白结实的胸膛压在了床上,口腔和呼吸都是他的气息,仿佛身体和心脏都被他全部填满,再也分不出任何空缺去想其他人和事,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的吻和怀抱。
画面还在不断地交织。
等再次醒来,她看到身边坐着一个人。
那人坐在病床边上,她眯了眯眼,试图看清楚。
明亮的光线下,男人五官轮廓分明,白色衬衫上系着深色领带,穿出了独属于他的格调和味道,外套也已经脱下来,放在了椅子上。
他拿着手机,手指打字很快,应该是在处理公务。
见谢呦呦抬起头,他也看过来,发现她醒了。她穿着病号服,显得有些瘦弱,女明星为了上镜,现实比观众看到的还要瘦。
女孩有些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在面前。
她这个模样,倒是有点引他发笑。
你
沈非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磁性低沉:这才过了多少天,又不知道怎么叫人了?
怎么不叫人?
叫人。
有关这些字眼的记忆,也都从脑子里涌现出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忽然有些心chao澎湃,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在她生病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他这样看着她,她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会在他面前流露出狼狈的模样,这好像是第二次。
她脸一红,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讷讷地叫了一句:市长。
谢呦呦的声音又干又哑,很久没喝水了,说出来的话也是很沙哑的:你怎么突然来C城了?
她明明都和王泉说了,不要去打扰沈非白,阑尾炎也是个小手术。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C城拍了个戏,就病成了这样?沈非白拿了个枕头,垫在了她的背后,让她好好坐着。
他起了身,拿着杯子去饮水机前面,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谢呦呦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心头有点暖和与踏实。
沈非白返回来,她接过那杯水,喝了几口,喉咙才没有之前那么干涩。
他拿过她的杯子,放回了桌面上,温热宽大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肩胛骨上,随后慢慢滑到了背脊骨上,温存无限地抚摸了几下。
谢呦呦体会到了他对自己的珍视,还有关爱。
她骨架小,又瘦,他怀疑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会被彻底捏碎。
男人的声音磁厚温和,像贴着她的额头,却也没有直接触碰到。
他说:上次不是在电话里说,想我了?
谢呦呦感到他的唇就在自己的额头上方,感受到他温热shi润的呼吸,拂在她的头发上,心脏又跳得有点快,砰砰砰的,那种羞涩的红在脸颊上蔓延,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怦然心动,不敢抬头看他。
谢呦呦没正面回答,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地环着男人的腰,随后手掌摸上了他的肩胛骨,搂住。
之前那颗因为生病变得脆弱的心,也在这一刻找回了依赖。
那些年在心底的不甘心和郁结,在昨晚梦见沈非白压着她吻的时候才恍惚地发现,其实早就已经在渐渐消散了,否则她不会再见到易湛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脑子里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沈非白。
易湛,已经从她心里消失了。
她小声说:嗯,我想你了。
沈非白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抱着她的手力道收紧,让她感受到来自自己的温暖。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低低道:这么黏人。
小黏人Jing。
谢呦呦没说话,在他怀里搂得更紧了,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发上。
谢呦呦不知道的是,沈非白的办公桌上,今天中午还摆着几张照片,那几张照片,正是她和易湛的合影,因为角度问题,看上去很亲密,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这样的手段虽然老套,但一般情况下还挺有用的。
沈炎双腿交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