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子被废黜,荣国府和宁国府相继失了家主,家里更新换代,爵位一降再降,他们如何能甘心的?
如今废太子是不能了,可朝中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只按照现在元春的身价,再加上年龄,是做不了那几个皇子的正妃。
就是甄妃娘娘所出的皇子,也在去岁娶了正妃,荣国府并没有放弃一飞冲天的可能,只让教养嬷嬷多是教一些宫里的规矩,说一些宫里娘娘们的忌讳。
再多的也只请了女先生指导一下琴棋书画这一方面,倒是管家的事情,多是涉猎一点算数,其他的像拟定单子之类的,并不太深入讲,多是王夫人带着元春讲一讲府里的状况。
王夫人原先想着老太太偏疼他们二房,指不定将来这荣国府就是她的儿子的,元春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只那个时候未尝没有期盼元春能一朝登顶的。可王夫人知道就是到了最后,这荣国府也不是她的儿子的,朝廷的礼法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左右得了的。
而她现在又知道荣国府欠了户部那么多的银子,也并不奢求想要荣国府的爵位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到了还银子的时候。
这能靠着荣国府得些好处的时候,又是她掌家,公中的东西自然能划拉到自己这一房里的,毕竟二房的孩子多,这个时候王夫人自然不会傻傻的提什么分家的。
不过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王夫人也能拉着大家分家,保全二房,想来老太太也舍不得贾政吃亏,毕竟到时候分家也是二房吃亏,贾政到时候不用背负债务,想必也会乐见其成的。
元春接过账册,到底跟着嬷嬷学过一点,对数字还算敏感,很快就看出了一点端倪。
“女儿觉得这东西再怎么好,也不过是寻常的农家的果蔬,这价格太过虚高了一些。”
王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账册,好笑的说道,“他们这是养大了胃口,拿着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当傻子耍呢,有句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这管家就像养鱼一样。
“可又有一句话,这水若是太浑了,不光害了水里的鱼,还坏了一方风水,下面的人想要捞一点无可厚非,若是数目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账目做的太过虚假,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这个人也就不能用了,回头让人将大厨房负责采买的人撤了职位,打发去扫马厩去,想必他自己心里有数。
“我记得张大厨的二儿子在厨房做帮工,是个本分的人,就将这差事交给他来办吧,想来老实本分的人再怎么学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说着王夫人将账册放到一边。
赖大家的听了吩咐,替采买的人叹一声倒霉,谁让他投靠了邢夫人呢,眼看着邢夫人捞的太过,老太太都出言警告过了,还如此作为。
只是被撤了职位,罚去扫马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也是应了一声,“奴婢这就派人去做。”
“嗯,回头将这账册的事情和老太太说一声,这么大的疏漏大嫂都没看见,也是难的很。
“也是,大嫂出身不显,又没怎么管过家的,荣国府家大业大,偶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不过还是要老太太提醒一下大嫂,免得以后下面的人知道大嫂是个糊涂的,越发会糊弄大嫂了。”
赖大家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想着到底邢夫人是大太太,就是王夫人再怎么嘲讽,那也是主子,不是她一个奴才能跟着嘲讽的。
便只接过账册,应下差事,其他的什么也不说,只说了一句,“若是太太没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便退了出去。
王夫人自然知道赖大家的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现在两不相帮,做事留一线,将来若是老太太去了,他们两房分家,邢夫人总是要做掌家太太的。
到时候邢夫人看在她还算恭敬的份上,还能让她做荣国府的管家娘子罢了,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老太太竟然能活到八十多岁。
这分家的日子还有的等呢,想到之后赖大和赖大家的对她谄媚,无事不从的态度,这会儿王夫人还颇觉得别扭呢。
王夫人不算舒畅的哼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她倒是乖觉,难怪得老太太看重。”
元春虽然不解其二,但日常跟着王夫人,自然也是了解到大房和二房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和谐,贾珠和贾琏交好是一回事,可后宅的权利争夺可关系到两房的利益。
府里的爷们不参与,可女子们都是有数的,就是元春还小,也没少见王夫人讽刺看不上邢夫人的行为,对于元春,反正早晚都是要面对后宅的争端,王夫人便不怎么在她面前掩饰后宅的龌龊。
这会儿元春听了王夫人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这账册上的问题,不光是负责采买的人贪污。
还因着这其中有邢夫人插了一手,这人到底算是大伯娘的人,又想到平日里大伯娘对她们二房的态度。
“难道大伯娘是在安插自己的人手了……”
元春也想明白了,原是犯了错的下人,荣国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