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宿舍的灯在下一秒灭了,黑黑的屋子里,只剩下她的笑声,真是太有意思了。
别人在黑暗中问:“看你笑的,是不是你弟又给你讲笑话巴结你了?给我们分享一下吧。”苦行僧的枯燥生活啊,要有点乐子才行。
一会,宿舍里突然爆出哄堂狂笑,经久不衰,煞是吵人。“你弟弟怎么这么搞笑啊?我妈咋就没给我带个弟弟来啊,最好能逗闷子,还能任我蹂躏的,唉,都是计划生育闹的!对了,方奇,你家超生。”
“是啊,他本来就是个多余。”
有谁能知道‘爱’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从大脑,心脏、肝脏、血管,哪一处內脏里流淌出来的?也许哪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了北回归线,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或者只是來自你心里的渴望,她挡住你视线的一只手,一个眼神,一个背影,于是你就爱了。
孤单的五一,独自窝在家里看书,打游戏,电话sao扰她,其余的,无事可做。不再想和那些人去娱乐场所耗费时间,那还不如坐在家里乖乖的呆着,她还能夸他老实的像个良民了。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范大伟来找他一块出去玩,这次他还带来个女生,长的很漂亮,大伟介绍道,“沈晴”
叶文廷点点头,不知为什么更郁闷了,他们一块去吃冰淇凌,去滑旱冰,一同骑车远足,累了坐在草地上,范大伟凑过来,“喂,哥们儿,这个看着怎么样?”
叶文廷不做声的笑了,大伟还问:“怎么样啊?”
他说:“不错。”
“要不要我给你也介绍一个?”
“谢了,不必。”看着远方说道。
“不必?嗯?好像有故事啊?”
“是啊,有故事,不过,我不跟你讲。”
“小气样儿,我还不想听哩。”
也曾被范大伟突然袭击的问过,“她谁啊?我见过吗?”
“应该没有。”
“长的好看吗?”好奇的要命。
“比你漂亮”
“我没猪漂亮”叶文廷追着打他,敢侮辱方奇,那是范大伟可以随便挂在嘴边数落着玩的吗?他自己怎么侮辱她都没事,别人哪怕说一个字也坚决的绝对不行。
气喘吁吁的被叶文廷摁倒,范大伟投降,“我再也不满嘴跑火车了,她是个美女吧?”
叶文廷不肯说,范大伟问,“怎么那么神秘?”
“我见她一面都要等上半年,能不神秘的跟空气似的?”说来就一肚子的气。
“怎么在外地念书?”
“嗯。”
“不会是上大学的吧?那她可比你大啊!”
“大又怎么了?”大惊小怪,他不喜欢别人说起她的年龄,那是她的禁忌。
“没怎么,就是说说,没别的意思!你特喜欢她吧?”
“为什么?”板着脸问。
“我从来没看你跟哪个女生好过,这个该是你的初恋了吧?”
“欸!你小子还什么都知道啊。”
“嗨,我是谁!就凭咱!那还有啥能逃过我的法眼啊?”
“你是谁?没忘了自己姓什么吧?”
“我猜是你追人家,对不对?”
“她要是倒追我,我早把她拿下了。”
“那就是说现在你还没拿下她呗?”推理专家,可以给福尔摩斯当助手了,负责递烟袋和眼镜。
叶文廷扭头看看大伟,“你长大了吗?”眼睛盯着范大伟的脸,细心的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如果能干那事,就算长大,那我应该是长大了。”应该算是长大了?应该?什么叫应该?
叶文廷抿嘴笑了,用手指摸摸嘴唇边的绒毛,长大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又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可能这个答案,永远也不会有人明确的告诉他了。
在山岗上,站起来,伸起长臂,高声的呼喊。舒展自己的身体,跳上车子,飞快的骑车,衣襟翩飞,头发迎风直立,和伙伴一起你追我赶,远处是树林散发的雾气,悠悠远远,迷迷茫茫,草香清新,他伸展胳膊,仰起头,陶醉着,不再扶车把,边骑边大叫着,那声音在空旷的草地里传了很远,很远。
又是个春天,短暂而美丽的季节。它其实早就来了,只是脚步轻,太轻了,无法察觉。说远也远,说近也近,春天就在那窗外,每个人都可以走出去与迷人的自然女神相约。
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幸福,如同春天的舒缓脚步,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远。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改变的,是小孩子的那个想象中的世界。
也许,忙碌的大人在几乎被各种复杂的困惑淹没的时刻,只要牵起孩子的手,在静静的巷道里行走,阳光温暖地洒来,卧在墙头的街猫偶尔睁开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瞅瞅又闭上,我们又会重新找回小孩儿那种自由的感觉,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直接碰触到天空的边缘。
其实,真正的幸福是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