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那个晚上的女孩子,她好像就是个送货的。他买完东西就骑车回家,早早做好了饭,然后就站在阳台上,他看看表,才刚八点十分。
从阳台上往下看,能看见楼下的大面积地方,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这个时间人们大都在家吃饭吧,站了十多分钟,果然看见个女孩子穿着校服拎着大包的东西走进三单元,一会儿又出来了,叶文廷就站在那里看着,想她会不会就是前些天看见的那个女孩子。
正看着她的背影暗自琢磨,突然,就见她扭头朝楼上看过来,她好像看见阳台上有人,就停住了脚步,这次她仍站在不太明亮的Yin暗角落里,仰着头,他依旧只看得见她双眼的荧光,却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肯定这一定是那个女孩子,不然她不会望过来,也不会注意阳台里是否有人在。
他轻咳一声,她便扭头走掉了,原来,她就是那小店老板的女儿。叶文廷不禁的想:她在这儿吃过一次亏,还敢来?难道不知道晚上来送货很危险?她怎么还没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
又去过几次那家小店买东西,却不曾遇见过那个神秘的女孩子,她好像只在夜晚出现,每次只露着眼睛,让你看不清她的长相,却越来越让人觉得好奇,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周末,他问小店的老板:“能不能晚上八点的时候给我送一箱蒙牛nai和两斤鸡蛋?”
“你住哪里?”
“花园路19号2单元302。”
“可以,晚上八点准时给你送去。”
“如果下午两点送去,家里也有人在。”
“两点不行,我女儿还要上课,她下午六点才回来。”
“那好吧,八点送去。”
快八点的时候,听见了门铃声,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个女学生,她果然有双大眼睛,扎着个马尾辫,微笑的问他,“是你要的东西吗?”
“是,”点了一下头。
伸手接过东西,转身说:“等一下,这要多少钱?我给你拿钱去。”
“算了吧,没多少,这次就算我感谢你吧。”叶文廷听见她的话,知道她也认出了他,他进屋拿钱,出来时,看见门口已没了人,他快步追出门,看见她正朝楼下走去,几步就撵上她。
“等一下!”把钱塞到她手里,她却不肯要,又塞了回来。
“拿着吧,我没帮你什么啊,我只出了个声而已。”
“可你的声音却能把耗子吓走了,你帮了我个大忙,我也一直想谢谢你,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的声音不像那些女孩子柔柔弱弱,她有个低沉的嗓音,却带着点莫名的磁力。
“到底这些东西多少钱?”他问,低头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像个小扇子,和那双完美无缺的眼睛交相呼应。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她急匆匆的跑掉,叶文廷也不好再追。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也看清了她的校服,还有胸前别着的校徽,她居然上全市最好的高中,市四中,对叶文廷来说,她多少带着点高不可攀的意味。
第二日,放学后,叶文廷去了小店,问了老板那两样东西多少钱,说昨天忘记付钱了,老板说:“不会吧,我闺女说都给了啊,是不是你家里人替你付了?”
叶文廷看见老板的微笑,问:“她说都给了钱?”
“都给了,不会错的,我女儿数学很厉害的,她还参加过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哪,全国的,这点帐对她来说绝不会算错的,放心吧。”
叶文廷点点头,走出小店的门,回家做饭去了。
叶文廷不爱学习,因为他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爱学习的,他们热衷的是玩,还有就是寻求刺激。他们不该在街头徘徊的时候流浪了街头,在不该出现的场所里提早培养出了流连忘返,在不该插足的时候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在不该成熟的季节里忘记了青涩,在应该满腹经纶的时候却只剩下一肚子草莽,在本该安宁的时候却热血沸腾的躁动不安。
他的朋友里多是混混,早早的辍学,踏入社会,在无人管束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好的学不来,坏的却学了个十足。他随他们去歌厅,去台球厅,去游戏厅,去饭店,去迪厅,去练歌房,去洗浴中心,去打帮结伙,去做浪荡的街头混混。
他有一群酒rou朋友,平日里他们大都很忙,忙着那些所谓义气云天的大事,就是没有时间顾及学习。他们说:“学习能有个狗屁用?大学毕业了也照样没有工作可干,回家还得啃老爹老妈,还不如早早去江湖闯闯,有了钱,什么就都来了。”
那群人,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烟卷,衣服里的腰间常别着凶器,穿的板板整整,油光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他们很在意自己的穿着。花钱大手大脚,来去代步的工具都是车子,他们很有钱,只是那钱是从别人那拿来的,还没有给人家打一声的招呼。钱来的容易,花的自然也容易,于是他们过起几日大款,几日乞丐的交替生活。
他们那群人大多早早有了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