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步?都没起步吧。
秦桑托腮叹气:“还没在一起呢,你也是知道我当年的情况比较复杂,宋漾心里有疙瘩,不愿意放下或者还是怪我,实属正常Cao作。”
“那你跟他解释了当年的事吗?”
“他至今一无所知。”秦桑敛眉:“老实说,我也并不希望让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因为就连现在的我都无法直视过去。”
——那个曾经污秽不堪,胆小懦弱的自己。
云朝朝沉yin片刻,“桑桑,其实你并不用那么跟自己较劲,你越这样,对于宋漾来说越不公平,你当年明明可以去依赖他的,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能替你摆平。”
是的,云朝朝的话说的很对。
她也不是没想过。
当初还没和宋漾分手时,脑海里也确实无数次出现过向宋漾求助的念头,并且随着时间和压力的堆积,念头愈来愈强烈。
甚至有一次,她真的都已经拨通了宋漾的电话,整理的一肚子话也都在嘴边了。
可是他的一声笑意的“喂”,就轻轻松松的让她服气的将委屈不甘都咽了下去。
宋漾实在太干净了,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清澈纯净的不带丝毫杂质。
她不愿意将他扯进泥潭里,她希望他活得高高在上,值得所有人将他奉为理想。
全国大学生物理学术竞赛那天,他站在灯光辉煌的舞台上以一骑绝尘的分数拿下了全国冠军。
会场里上千人站起来为他送上了热烈的掌声和不绝于耳的欢呼,每个人都仰着头看他,追随着他,追捧着他,他亮的如同宇宙中心的光。
而她躲在会场门外边低三下四的接着恐吓电话,那头用着无比粗狂的嗓音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她一边真的很害怕,但是一想到这样恶心至极的东西碰到宋漾,她窒息的想要发疯,甚至产生了杀人剖尸的心思。
她那时就明白不能让那些活在臭水沟里的人把心思打到宋漾的头上,不然一旦让他们知道了宋漾的存在,即便不清楚他的身份,也定会变本加厉的露出更加可怕的嘴脸。
那些人更不配脏了宋漾的眼。
空气安静了几秒,云朝朝耐心的陪着她。
秦桑想了很久,才认真的说:“他就该活在太阳底下,云端之上。”
***
下午,外面的雨势小了很多,秦桑也是凑巧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的一把伞还没有还,索性不嫌麻烦的打扮好出了门去了医院。
今天站在普外门诊导医台处的是个眼生的女护士,秦桑三两步走上前,礼貌开口:“你好,不好意思,之前在你们这借了把伞,我一忙就忘了还,现在才拿来。”
她将束好的折叠黑伞放在台面上推了过去,小护士扫了眼,带着一脸莫名拦住了她的动作:“这位小姐,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你借了哪位医生的伞吗?”
“……”
秦桑潜意识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干脆将当初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陈述了遍。
面前的小护士听完,一脸抱歉的说:“可是我们这从来没有出现过将就诊人落下的伞转借的情况。”
“……”
没有再过多的赘述,秦桑将伞收了回来,应了声笑,出了普外科。
她低着头在五楼无事的晃悠着,借此想着手里黑伞的事情,转了半圈也没什么头绪,却等到了宋漾的微信。
在她来医院的路上发的那条“你现在在医院吗,我去找你”下方,宋漾不咸不淡的回复了一句“你现在在哪?”
秦桑环顾了四周,身边经过三四个成对的夫妻经过,右手边的墙上标着箭头和相应区号,垂眸拇指在屏幕上戳了戳,[我在五楼的妇科。]
那边回的很快。
S:[……]
S:[麻烦您高抬贵腿,移架普外,成吗?]
被人用文字哄抬了身价的秦桑心情不错,立马回道:[准了。]
将手机息屏,秦桑抬眼走了没两步,就发现路的前方走来一位眼熟的男医生,对方也几乎同一时间看见她,脚步微微偏过,像是在向她靠近。
秦桑记得他,见他走过来,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谢医生。”
谢之竹很自然的就停在了她的面前,摘下口罩就笑:“你还记得我啊。”
秦桑点头,面色有点犹豫:“嗯,毕竟……不行……印象挺深的。”
“……”
谢之竹脸色由蜡黄转为黑红,假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你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等人。”
秦桑心不在焉的回着,注意着不远处普外科的门外。
谢之竹点头,抬眼注意到此刻站的位置,后知后觉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移,落在了秦桑的小腹。
“你在妇科……”他的话没说完。
秦桑就发现了自己要找的身影,不自觉地忽视掉眼前的谢之竹,向着他的身后挥了挥手,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