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漾的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S:[这么看来你记性还挺好?]
一棵桑树:[还行吧。]
她反正不能给他纠正说是,只有与他相关的事,她才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
又三条。
S:[。]
S:[呵]
S:[微笑.jpg]
“……”
梅开二度是什么鬼。
她抛了一场窜的问号过去。
下一秒。
手机再次连锁三震动。
S:[睡吧。]
S:[再熬夜,以后容易痴呆。]
S:[微笑.jpg]
“……”
秦桑:???
***
被宋漾的警告闹得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的秦桑终于在早上六点多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原以为能睡到下午赶棚前的一个小时再醒,却不料闭眼后的三十分钟不到,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秦桑本身没有起床气,此时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看都不看一眼来电显示,就将电话接起放在了耳边。
“喂。”
她的声音软糯似棉花又因为清晨的困倦而低哑不清,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温婉的女声浅浅轻笑,“今天没工作吗,还赖床呢。”
熟透了的声音。
秦桑的眉头刹那间就皱成了川字,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她冷淡的嗯了声,睁眼靠坐了起来。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王琴俪,一片嫌恶的心里忍不住爆了句脏。
电话那头的妇人是她在血缘上不能不承认的母亲。
前十八年生她养她在她的面前尽心尽力的扮着任劳任怨的贤妻良母形象。
亲朋好友都称赞王琴俪是父亲秦城的贤内助亦对她关心备至体贴入微的好母亲,秦桑曾一度以为自己的家庭令人艳羡,是不可多得的幸福美满。
然而在她十八岁那年,王琴俪的一场大病将她珍惜的所有美好瞬间彻底的打碎,也是那一刻起,她才意识到王琴俪千般万般的好都是她和父亲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可偏偏为时已晚,她失去了一切,连同那一年完全不知情只知逗她开心的宋漾都在悲剧故事的结尾为她送了葬。
王琴俪:“多睡会儿也好,不过你记得早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你的胃——”。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秦桑的冷哼打断了:“我应该不止一次的跟你强调过了,我有胃病,你觉得是谁造成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秦桑懒得跟她再计较,也不想继续掰扯:“我们之间没必要过多的叙旧,我知道你的来意,放心吧,我就算是乞讨,到了月底也会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你的。”
见自己被误会,女人急匆匆的想解释:“不是,桑桑,妈妈只想问你最近过的好不好,不是来跟你要钱的,你知道的我……”
秦桑啊了声:“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你早就不缺钱了呢,毕竟你十年前就是北城著名企业家祁明钦的小三,现在转正也有几年了吧。”
王琴俪:“……”
她的语气措辞非常的不动听,几乎句句讽刺都准确无误的戳在王琴俪的脊梁骨上,欠在她的心坎里,旁人说倒也无所谓,但她不能接受被自己的女儿瞧不起。
“桑桑,我是你妈妈,你不能跟我这么说话!”王琴俪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没人会高兴自己的糗事被人拿来当面羞辱,道理秦桑自然是懂的,也正是因为懂才刻意说出来的。
“呵,王女士你可别乱认亲,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怎么能跟身份如此风光体面的您结亲,况且,从法律上讲,你的女儿难道不是叫祁茗雪吗?”
“桑桑你……”
秦桑的话音刚落,王琴俪心寒的斥责也戛然而止,听筒里传来了祁茗雪傲慢不可一世的声音:“王琴俪,我昨晚让你一大早给我准备的美容养生汤呢?!”
“人呢!滚出来!”
尖锐的娇声随着脚步声逐渐清晰。
置身事外的秦桑听的一清二楚。
“呦,原来是在打电话呢,给谁啊,不会是阿姨您私下里又跟爸爸的哪位合作伙伴搞上了吧。”祁茗雪Yin阳怪气的说着:“料想你也不肯坦白,还是让我猜猜吧,许三哥?王叔叔?还是,高爷爷?”
“……”
到此为止,秦桑对接下来王琴俪如何反应丝毫没兴趣,只是嘴角扯了扯,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也不想继续睡了,她两瓷白的脚落地,迟缓的走进了卫生间,刷牙的时候,云朝朝给她来了一通视频,一直在跟她疯狂吐槽最近新进的剧组里,女二是个带资进组的数字小姐,没实力没演技就连容貌都被她云朝朝甩过四万八千里长街不止。
“跟这种人对戏,简直是在羞辱我!到时候剧一播,我的黑粉又得跑出来骂我只会接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