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跟你天天相处的借口,”他说,“你的逻辑里,只要是你的过错,你一定会承担责任。”
“所以你受到伤害是假的?”
“嗯。”
“你心情不好时想听钢琴弹奏是假的?”
“嗯。”
“那你心情不好时做什么?”
“嗯?”何谨修困惑地看向她,“有段时间会喝酒。”
韩念初点了下头,“我先上去收拾了。”
“就这样?”他讶异地问。
“应该怎么样?”韩念初反问,“我们是因为这样才在一起的对吗?”
“嗯。”
“那我就没有理由去追究这件事。”她说着走出厨房,又回头说道,“不过,以后我才不会再弹琴给你听了。”
何谨修按按额角,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也许这就是理智冷血的好处吧。
他的手垂到身侧,慢步踱到客厅,对江岷挥了下手,便走进书房。
“这个女人谁啊?看着像谁欠她钱似的。”
“知道你内裤品牌颜色型号的人。”
江岷反射性地夹紧大腿,脑子里闪过那件至今令他如鲠在喉的事,顿时嚷了起来,“是她?正好,我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你想干什么?”何谨修目光带着胁迫,紧紧地盯着他。
江岷抓了把头发,“她倒底什么人啊?”
“你表嫂。”
江岷怔愕半晌,一脸晦气,“所以这根本就是个LOW爆的追女套路?”
“虽然LOW,但是很管用。”
“绝配!”江岷竖起大拇指,“瞎猫和死耗子一样的配!”
“这事到此为止。”
“行,”江岷大度地挥挥手说,“谁让我们是兄弟,维系我们关系的纽带是血缘亲情。”
“不,”何谨修斜睨着他,“维系我们关系的纽带是我为家族做牛做马,让你有很多很多钱在外面作威作福。”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别又像上次一样,”江岷说道,“人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别为了分手玩儿命糟践自己。”
“不会。”何谨修说。如果她再离开一次,玩儿命地糟践自己怎么够,他想像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对了,说正事,”江岷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他,“这是需要你签字的文件,地我买了。”
何谨修接过来,随手一翻就合上,“辛苦了。”
“你是早就得到消息了么?”江岷问。
“什么消息?”
“我这刚走完手续,那边的地就不卖了,”江岷说,“有消息说那边要开发,可连舅舅都不知道是不是确切的消息。”
何谨修怔了怔,“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那你买这块地干嘛?”
“送她。”
“如果真开发了,这么大块地,你送她还不得亏死?”
“我心里有数。”何谨修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去找一家AR公司,要做得很逼真的那种。”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江岷走后,何谨修去了楼上,韩念初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
“你先看看,没问题就把字签了。”
他洗完澡出来,就见韩念初坐在窗前看书,那一叠资料扔在床上,只翻了前几页。
“你没看完?”他在椅子的扶手上坐下,稍一低头,头发上的水滴到她的脸上。
她站起来,扯下他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着头发,“看了几页,懒得看了。”
“你要那块地做什么?”
“建研究中心,”韩念初说,“名字我想好了,ANL,Academy of Natural Languages。”
何谨修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只需要拨一小块地来盖楼,”韩念初说,“其他的地商业价值很高,所以还是放到你名下,我不懂,也没空经营。”
何谨修被毛巾遮住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她对商业一窍不通,又怎么会笃定那块地商业价值很高呢?
报纸刊登了韩念初的铜版页半身照,采访视频全网传播。
韩念初声名大噪,曾经先后申请到MIT和ETH两所名校的全奖offer,Siegfried Guertler遗憾错过的学生,科研成果被顶会评为最杰出文章。
与此同时,她几乎成了无数人搜索的对象,从小到大的奖项,钢琴比赛的视频,一次又一次地被翻出来,各种可靠不可靠的八卦也频频传开,而真正将她送上搜索是新闻上她曾坦白正在热恋当中,弹奏钢琴曲的视频广泛转载。
尽管有人出来批评她的水平很业余,却无人在意,人们在意的是,她弹完钢琴后,说了那句:“我弹钢琴是十年前的事,我也并不喜欢弹钢琴,还会再弹是因为他喜欢听。”
人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