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与这才试图把他的头移开,然后让他躺在暖和又轻柔的羽绒上,用厚厚的兽皮将他的身子盖住。
贺南与这才坐下打量阿弟。
阿弟的长相真的是他梦中情人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地低首下去温柔地覆住他的薄唇,他感觉阿弟的唇微微动了动。
他还没教阿弟怎样才算真正的亲亲,他自己又不会,所以那会儿说喜欢亲他,却使劲咬他的唇。
很蠢,但又蠢地很可爱。
贺南与亲完他,心下打算以后慢慢教他。
他休息的区域算得上豪华了,最底下垫着厚厚的一层干草,还带着草木的清香。
中间铺着很厚的一层兽皮,厚度足有十厘米,兽皮上面又铺着厚厚的羽绒,光看上去就很费物资,可是阿弟给他安排了,怕他挨冻。
贺南与哪能不感动,阿弟除了占有欲特别强总是逼得他不知道该躲哪里之外,其实对他特别上心。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能有阿弟这样的兽人和他相互照应他该是感激的,毕竟无亲无故地,阿弟还愿意陪在他身边,他觉得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肚子里的这颗蛋,或许他早就把给阿弟生个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那时候他一定很开心。
贺南与这样想着。
洞窟外的天色已经很黑了,阿弟不吃饭了,他还要吃,他把给阿弟准备的熟rou都储藏在泥土罐子里,用木头板子盖住。
他随便吃了一点,漱了口,就靠着阿弟躺着。
阿弟身体的温度比较高,他靠着阿弟睡也不觉得冷。
和阿弟这样一直过下去也很不错。
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开始想阿弟的话,他叫他“小虫子”。
贺南与有些忐忑地想,阿弟是不是看出他的原身了,他那天出逃突然变回原形,也没有隐藏自己,所以阿弟看穿了吗?
他现在知道自己是只虫子了,还会继续喜欢他么?
在贺南与生活的星际,也只有虫族的相互不嫌弃,不然其他族类都很嫌弃他这个种族。
他怕阿弟看穿他的原身之后也嫌弃他。
他忐忑地半夜才睡着。
然而他想多了。
他睡醒时阿弟不在身边,贺南与四下看了看,并不见阿弟的身影,正当他起身想出去上个厕所时,洞窟口的巨石被搬开,阿弟带着一些食物,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他揭开兽皮帘子进来,披着一身的风雪,脚被冻地通红。
贺南与微微蹙眉,他觉得自己该给阿弟和自己做一身衣裳。
虽然他没学过裁缝,但简单的衣服还是能做出来的。
阿弟见他醒了,朝着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问他:“醒了?”
贺南与点头:“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阿弟回他:“外面太冷了,我多给你找一些食物回来,免得你挨饿受冻。”
贺南与不明白阿弟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明明之前还嫉妒地要命,疯了一样。
但是阿弟能对他好,他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还去质问他为什么。
贺南与将埋在灰里的火种拨出来,用昨晚剩余的干柴生了火,烧了一点水洗漱。
阿弟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像看猴子一样:“你说你一个小虫子,怎么这么能耐呢?”
贺南与一愣,抿了唇,用一小块干净的兽皮擦了把脸,声音很小地问他:“你都知道了?”
男人低首凑到他面前:“干什么把自己隐藏起来?还不让我看穿,如果早知道你是小虫子,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贺南与扭头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会瞧不起我。”
男人一愣,轻笑出声:“瞧不起你什么,你胆子可大着呢,我怎么敢瞧不起你?”
贺南与不回答,他知道男人在调侃他。
没错,男人就是在调侃他。
因为他说:“肚子里的这颗蛋,也是你胆子大才得来的吧?”
贺南与:“……”
男人故意道:“我不信在你没怀孕之前还有兽人不怕死地威胁你,我敢保证是你自己主动的。”
贺南与:“……”
那又怎么样,当时他神志不清,都快死了,反正怎么个死法不都一样么?
那条巨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贺南与将昨晚没吃完的熟rou拿出来又过了一下开水,捞出来放在石头案子上,示意阿弟:“吃饭吧。”
阿弟并不打算放过他,走到石头案板前,继续问贺南与:“你能跟我说说你这颗蛋是怎么来的么?”
贺南与蹙眉:“你知不知道你很八卦啊?弟弟。”
男人的笑容不断放大:“八卦是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贺南与没答话。
男人说:“你要是不说,我心里的石头就落不下来。”
贺南与白他一眼:“我说了你心里的石头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