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他答应了纪沉鱼要保密的,拿了东西就得办事!这是江湖规矩!
“说不说,说不说。”贺念秋挠贺栩的咯吱窝。
“他是舅舅前男友!”不能卖纪沉鱼,只好卖舅舅了!
他也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只是突然有一天起床看到纪沉鱼,就想到了舅舅手机里那个男人。
没想到舅舅和前男友一起偷偷睡觉啊!
“什么!”贺念秋被劲爆到了,转脸看向贺言舒,“言舒你,怎么不早说啊。”
和前男友同居也太尴尬了,要是贺言舒说出来自己不愿意,她再想巴接纪安吉也不会同意住过来。
既然贺栩都替他说了,也没什么可继续瞒的必要。贺言舒坦然道:“姑姑,你还记得江沣上次说,在路上要打他的那个人吗?”
“就是沉鱼?”贺念秋的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个熟鸡蛋。
贺言舒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你们,还是别来往了吧。”看好的良缘泡了汤,贺念秋心疼地看了眼侄子,无限遗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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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旧金山,贺言舒收到了好多来信,都是听了他在费城演讲的电视转播慕名而来、想和他一起做研究的。
他一封封读完,针对信里的问题很耐心地写了长长的回信,并表示有机会他也很愿意合作。
头脑中的知识能够给人启发和帮助,这对贺言舒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再累也值得。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对贺言舒来说,他从小到大怕到想都不敢想的就是,他有一天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但如果为这个世界创造了价值就会有所不同。
就算没有家人和爱人,他写出的学术论文上也一定会有他的名字,帮助过的病人也可能会在某个瞬间记起他,这些都给他安全感。
不用大富大贵,能治身边人之病、解身边人之厄,就够了。
那天,贺言舒出门购置生活用品,刚从便利店出来,就看到大街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她们都举着写着大写英文字母的、五颜六色的牌子,在呐喊示威。
这在美国非常常见,美国各个州的法案很多都很奇葩,三天两头就有人上街游行。
贺言舒虽然也爱积德行善,但骨子里不算是个热血的人,他愿意默默地捐款赈灾,甚至会亲自去贫民窟为难民诊病,但在大街上游行这种事他还是不喜欢参与的。
他本想选个没被堵住的路绕道回家,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以前的学妹Nora。
Nora一头金发十分显眼,正在一张张地给路人发传单,想让他们看看自己正在宣传的东西。路人狐疑地接过,摆摆手又还了回去。
贺言舒立在原地看着她,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几个持枪警察从不远处的警车上下来,看样子是来维护治安的。
警察的样子十分凶恶,挥舞着警棍把他们往路的另一边赶,即使对女人也十分不客气。
解决动乱自然要抓几个主要人物回去交差。看到在发传单的Nora,警察的面目变得狰狞,立马穿过人群去抓她。
Nora感觉到危险,将手中的传单全撒了出去,纸张白花花地落到地上像下雪一样,几乎路上的每个人都捡到了几张。
撒完传单,Nora踩上滑板快速地从街道的另一边溜走,警察大步跑着追在她的身后。
“Nora!”贺言舒此刻也顾不上手上的东西了,丢到店门口就向Nora跑了过去。
他对这块地形熟悉,抄了个近路将Nora堵住,拉起了她的手。
Nora本来想反抗,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亚洲男人的脸庞,惊喜笑道:“Kerwin!”
“不解释了,小点声,暂时躲在这里别让他们发现。”Nora从上学起就经常做些看似离经叛道、实际很有意义的事,贺言舒相信她这次也没做坏事,信赖地想要保护她。
可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躲进个死胡同除了垃圾桶就是高高的围墙,翻也翻不过去,要是真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他失算了。
正当两人打算直接冲出去的时候,一个纤瘦的男孩走到他们面前,轻声道:“贺先生,我带你们出去。”
他的手里拿着枪,金属光泽惹人目眩,看不出型号牌子,更像是私人定制。
“Amber。”贺言舒敏锐地认出。
“贺先生,不用怕,我有合法持枪证。”Amber一贯温柔得像小鹿的眸子此刻冰冷漠然,“我不开枪,拿着吓唬他们足够。”
外面乱糟糟的,到处是争吵和谩骂,Amber带着两人出来,专业的持枪姿势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阵汽车的轰鸣响起,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停到了街旁,三人迅速上车。
车开了老远,直到远离刚刚那个街道,Nora才惊魂稍定。
她头发都被冷汗浸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