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身形一僵,唯有他才知道,贺言舒的这句话杀伤力有多大——曾几何时,只要他稍微瘪个嘴贺言舒就会对他百依百顺,就算看穿他是假装的。
他松开禁锢住对方的手,再看向贺言舒时眸子里已经布满了Yin翳,他语气低沉、充满警告的意味:“为什么拒绝我?就因为梁溪?”
贺言舒直视着他:“没有为什么。你要知道,人和人一旦分道扬镳,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并不会停在原地,爱你或是恨你。我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交往了新的男友,和他在沙滩上捡贝壳、弹吉他。也许偶尔会想起你,但无悲无喜,只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并不想把回忆再变成现实。”
“只要你还会想我,就足够了。”纪沉鱼猛地握住贺言舒的手,贺言舒感觉到他掌心冒着冷汗,甚至在微微的发抖。“我只要你还想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这样对我来说,你回心转意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放手吧,不管你是还想报复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会再陪你玩下去。”贺言舒抽回手,不再看纪沉鱼,往教练那边走。“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对彼此都好。”
纪沉鱼盯着对方决然离去的背影,空落落的手缓缓紧捏成拳。
放手?怎么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他会让贺言舒知道,他所信赖的梁溪又有多么不值得。
纪沉鱼换下跳伞服,拿出手机,翻到梁溪给他发视频的那条信息。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深不见底,思考几秒后,对那人回了一句:[才看见,你唱歌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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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舒还在回家的路上,就收到梁溪给他发的消息:[言舒,回来之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贺言舒看到之后很欣慰,其实他也有一肚子话想对梁溪说。刚刚跳伞让他心里积累的压力散去不少,纪沉鱼突然的表白虽然让他心绪很乱,却也让他对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
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和梁溪心平气和地谈下去了,两人坦诚相待的话,无论什么矛盾都能解开。
他在家附近的路上买了束花,里面有梁溪喜欢的香水百合和香槟玫瑰,他不是无趣古板的恋人,知道生活需要情调和调剂。
打开门,梁溪已经在家里坐着等他,他笑着和梁溪拥抱,并把鲜花递给这位小男友:“阿溪,送你。”
梁溪的脸上浮现出惊喜又尴尬的神情,他伸手接过,讪讪笑道:“言舒,怎么又破费了,这花不便宜吧。”
“嗯,是不便宜,但是送你的一定要是最好的。”贺言舒道。
“嗯嗯。”梁溪转了一圈,找了个适合的位置把花束放好,给贺言舒拉了把椅子道:“坐吧。”
“好。”贺言舒和他相对而坐,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你想对我说什么?”
“那个。”梁溪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以前你说过,我心里有任何事,都可以对你说的,还算话吗?”
贺言舒微笑:“当然算话,我说过我虽然是你的恋人,但有些时候也可以是你最知心的朋友。”
“嗯,那我说了......”梁溪咽了下口水,拉住贺言舒的手,抬眸对他求助般道:“言舒,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纪先生了。”
贺言舒的微笑僵在脸上,几乎无法直视面前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睛。
他保持着被梁溪握紧双手的动作没有动,沉默了将近三分钟没有说话。
这漫长的三分钟,在梁溪看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弥补,便听见对方那温润的嗓音:“挺好的。”又过了几秒,那人再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恐怕没有办法和你继续相处了。”
说完这一切,贺言舒便起身整理衣服行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个箱子。
“言舒,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我又没有说要和他在一起,你收拾东西是什么意思?”梁溪起身去拉他,自己脑袋也乱了,“我只是说自己对他有好感,好感而已,没有一定要一个结果。而且,而且我和他也在一起不了,你干嘛翻脸啊。”
这屋里的东西都是贺言舒购置的,贺言舒就带个箱子怎么能行,要走也是他走。
贺言舒却无心听他的诸多解释,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很奇怪,他竟然没有过多的愤怒,心里除了冷静还是冷静,甚至好像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刻也不想多留。
他最后看了梁溪两眼,终是什么也没说,带上门就下了楼。
说什么呢?争辩或是诘问都是他最讨厌的事,正是因为不想互相伤害,他才每每倾向于回避型的解决办法。
他什么也不想说,更什么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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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三十分整,纪沉鱼坐在总统套房里对着发光的电脑屏幕处理文件,听到门口房门被刷的“滴”的一声。
够准时的。他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 #纪沉鱼 火葬场蹦迪#
七夕快乐呀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