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对着镜头说,“这个世界又脏又乱,但幸好你是干干净净的,真好。”
随着一声q响,镜头拉远至天空,和男主角最后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
镜头慢慢回落到女主角那儿,阳光充斥了整个探监室,女主角哭的撕心裂肺不愿离开,她的身后立着一个一身笔挺警服的青年,下颌线崩的死紧。
记忆回闪,是青年一身是血往前爬,爬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待他爬到男人脚下,男人抬脚就踩在他的背上,弯腰抓住他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扯,他被迫仰着头,男人皱眉说,“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样子,这双眼睛太干净了。”
青年平静的眨了一下眼睛,说,“您若不喜欢,可以挖了。”
……
随着青年话落,屏幕变暗,一行行的人名在黑幕里滚动,灯光被打开,错落的脚步声夹杂着压抑的哭声,放映厅里乱糟糟一片,戚慕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没有起身,直到头顶上覆上一只大手,缓慢温情的抚摸着。
戚慕僵了一下,把头顶上的手抚掉,站起身,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季子羡被一群人围着,跟他握手,夸赞电影拍的好,祝贺票房大卖,季子羡一一应付着,从容不迫,并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
戚慕感到欣慰,恍惚间又看见乔正析的身影,对方似乎并不在乎什么崭露头角的机会,一直都想往他这边走,结果被王编剧一把拉住,硬扯到季子羡那边,陪着一起接受媒体记者的合影访问。王编剧一直都知道戚慕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暴露在公众视野,所以替他拦住有可能会把记者的镜头引到他身上的可能,就连季子羡也在有意抛话题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他那边。
只有苏牧呈一反常态,常常对上戚慕的眼神都是满目星河的样子,这一次居然是安安静静的转过脸,也不知道是从电影里少年男主的故事中读出了什么,眼睛里满是不解,担忧,和戚慕觉得莫名其妙的忧伤。
戚慕无所谓的耸肩,转身从后门离开,盛宴清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两人没有跟着人流往外走,反而逆着方向去了顶楼。坐在天台长椅上,戚慕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这里风大,吹的他有点冷,他缩着脑袋抽烟,模样显得落魄。
“……我以为你早就看淡了。”盛宴清站在戚慕身边,脱下大衣披在对方身上,他忽然有点心疼,心疼戚慕一直以来都不以为意的过去,坎坷和无能为力。
戚慕扬起脸,眸色浅淡,扬起嘴角轻笑了一下,笑容讥讽,又有几分纯粹和天真,这一刻的他充满了故事感。盛宴清所了解的戚慕,对生活的遭遇是轻视和漫不经心的,他有很努力的奔赴,却从来不强求结果,他看着上心,真正计较起来,又没有一点在意。他有的躁怒,欢喜,伤感,和真情……可以转眼就忘,可以一笑置之。
盛宴清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朦胧烟雾里戚慕让人惊艳的脸,问,“电影里有你自己的影子?”
戚慕转头看他,毫不掩饰,“也不算,就是一点点故事,有曾经的那个我。”
“曾经的你?”
“对,曾经,和现在不同。”戚慕说。
曾经的他,也可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让人走进他心里。
盛宴清心里慌的厉害,觉得有些东西在失去,但是他抓不住,戚慕又说,“宴清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一直觉的不太真实,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好像还喜欢的很深……”
盛宴清抓过戚慕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喃喃低语,“是,很深很深,整颗心都沉浸在这份悸动里,这一辈子大概都忘不掉,小慕,我承认我栽在你手上了。”
戚慕低头看相握的手,没有反抗,眼睛里也没有反感,他只是笑了,没有什么情绪的笑容,他说,“宴清哥,我既然叫你哥,就说明我们之间只能是这种关系,其他的永远不可能。”
盛宴清嘴角抖了抖,当初在电梯里也是这样,戚慕看着气的厉害,把他踹倒在地,单腿跪在他胸膛上,死死的压住,一种居高临下,睥睨的姿态,衣衫散乱,脸色绯红,虽然眼角都红的能滴出胭脂,但是眸色却一片清明和漠然。
戚慕说,“盛宴清,身体的反应不代表心里的,你信不信,我今天就算跟你睡了,我对你也不会有半点情意。”那一刻,盛宴清所有的得意和自信轰然倒塌,溅起滚滚烟尘,他想起心尖微微颤动的揪着疼,想起戚慕在他视线里渐渐远去,他在心里说,我不信,我拿一辈子跟你赌。
可是现在,他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戚慕可以在那一刻嫌恶的暴跳如雷,却也可以在这一刻对他的碰触无所谓的无视,忽略,不在意,与他相谈盛欢,豪无芥蒂。
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
不就是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吗!
盛宴清握着他的手指紧了紧,放下身段,低声哀求,“小慕,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就一点点……”
“宴清哥,我会心烦,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劳心劳神,你对我的帮助,我很感谢,如果有一天我能帮到你,我一定义不容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