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年。
安凝对院里的物件越来越熟络,与凌萧二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凌萧常说:若是想是想看一个地方发展的好不好,只管随意看看老百姓过得怎么样便知道了。安凝深以为然,虽然久在皇宫,可是垂垂老矣的南都和来到北燕后的感受让她颇为感慨。
还记得在长清宫待嫁的时候,听宫里人提起北燕的种种好处来,据传闻老皇帝就是以民心推动,兵将们众志成城,苦练兵法,众人沆瀣一气,这才一点点将老燕国拿下,那时南都与燕国别无二致,南都若不是夕立矿山的存在,国运也不至于长久。
对北燕,老早就知道百姓和乐、民风粗犷甚至于开放了。
这几年久在院中,虽不知具体如何,但想来没有打起仗来,总归也是好的。但国事这些,宫中一向忌讳女子多言,于是安凝总是笑笑不多说什么。
“在想什么?”见安凝沉思的样子,凌萧抬手将她鬓间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回去。
安凝暖暖一笑,“没什么,觉得兄长说得对,凝儿深以为然。”
“是啊,毕竟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理当如此。”
见他大谈国事经营,安凝大惊,“你不会是想篡国吧?瞎说什么?”
凌萧侧脸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他揉着她的发,“傻瓜。”
好不容易缕好的头发又乱了,安凝皱皱眉,不悦地摇摇头,将头发弄得更乱,还嘟起了嘴巴。
一副在凌萧这里被宠废了的感觉,肆无忌惮。
凌萧笑着摇摇头,一边将她的头发重新归置好,一边轻叹了口气。
“兄长……可是有心事?”
安凝还是问了出来。
“凝儿早就疑惑了吧,为何我们会在荒山上住了下来,而且是边境,两国都不会来的地方。”
“嗯。”安凝咬唇。她不想触动凌萧的伤心事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本也无意隐瞒于你。”
安凝诧异地抬头,凌萧抚摸着她的脸,刮了下她的鼻子,坐在她身旁淡淡说道:“山上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早些年几国交好时,相邻不远便成了亲的百姓。可是一朝天下大乱,许多人被迫放弃妻子儿女。新的国家迫使他们站队。”他看向远方,眼里满满的哀伤,“可是也有一些人,是到死都不愿分开的。云娘和王婶她们,都吃了很多苦。”
安凝大骇,“你说的是,燕国和北燕……”
凌萧不置可否,但没再多讲。他宠溺地看着安凝,“凝儿不要担心,在这里,我们仍是一个家,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并不是很重要。”
“嗯。”安凝轻轻点头。
“现在北燕表面凌厉,实则就连京城都有难民流离失所,成日闹事。可是却无人管理,任由百姓任人宰割。”
安凝紧咬着唇,刚刚的话已经让她心里暗自猜测,可是真的从凌萧嘴里听到还是大吃一惊。她自离开皇宫后,便被困在快活坊的后院里,老实说当时林遇驾崩后,林启究竟如何取得皇位的,她并不曾知道多少细节,只是知道民间没有打仗,天下没有大乱,还以为林启会善待百姓,没想到……
凌萧语气淡淡:“这山上的百姓,也不过就是想过安稳日子罢了。”
不想看他那么沉重,安凝抬头甜甜地说道:“是是是,我记住了,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嘛。”
“哈哈哈,对的,哎呀我们真是默契!”凌萧的脸上一扫Yin霾。
“嗯,那都是我帮忙的功劳!”
“当然!”凌萧一笑。凌萧的笑有一种天然的感染力,好像他说肯定的时候,连头发丝都在证明着他的真心。
“那你快夸夸我!你看就连我们种的花都在赞同我呢!”安凝生硬的转移着话题,一脸等着被夸奖的样子。见她又去拨弄新种好的花,凌萧慌不跌去扶,已经不知道几次被安凝的手害死了。
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些,看着她劫后余生可爱的脸,凌萧宠溺地说道:“嗯!都是我们凝儿帮忙!花才开得这样好,我们配合真是默契!”
“哈哈哈哈哈。嗯呐!”
虽然,安凝基本帮不上什么忙的样子。但是用凌萧的话说,她只要站在那儿,就是一种帮助了。
所以后来凌萧再做什么,安凝就在旁边跟着看着。每次出去巡视一圈,安凝跟着凌萧回来,有妇人问:去做什么活计去了?凌萧总要捎带着说上一句:是和安凝一起去做了什么什么。
参与感。安凝那日说,好有参与感呀。
凌萧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乖凝儿。
传闻要打野猪。
这里的食物虽然简单,却也干净淳朴,安凝的身子养得极好,甚至还胖了几斤。
听闻又要打猎了,安凝将发髻盘起,穿上妇人给的灯笼裤,跟着就要去。
凌萧拦住她:“这次不是打兔子,不许跟。”
安凝嘟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死啦。”
凌霄皱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