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渊Yin着一张脸,他看了一眼西门雪问,又看了庭院里的人一眼。抿着唇,身形一动遁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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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鬼道。
身着雪衣的战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打趴在地的玄衣青年,一柄长剑正对青年的脖颈。
许世安擦过嘴角的一丝血丝,嘲弄道:“你终于后悔了吗?”
宁长渊见他还是不肯悔改,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他余光瞥见当年他送给许世安的那把无形密钥制成的金锁,还挂在许世安的脖子上。他抬脚一踹,将人踢落到漩涡边缘。
漩涡之下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鬼道,里面关押着犯下大错的被流放的恶神野鬼。人进去了就是送去口粮,不出多久就能被啃得渣都不剩。
许世安的一只手牢牢攀在漩涡边缘,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仓皇,对着宁长渊发出求救:“哥哥!”
下一秒,宁长渊面色冰凉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进了漩涡之中。许世安满眼恨意地看着宁长渊离他越来越远,身体不断下坠,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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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前段时间凡间那事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在传是许世安做的?不是说许世安死了吗?”
“嘘,你可别说了。上个背后议论修罗鬼君的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姓齐的第二天就被人砍断了双手挂在房梁上,接上狗爪后又被人扔到市集供人亵玩,还被卖到青楼任人参观,寻常人哪能有这样歹毒的心肠。别提了别提了,惹不起的。”
凭借着郑家惨绝人寰的血案,许世安席卷重来的消息很快传的人尽皆知。而此次回归,他明显比从前还要Yin毒残忍。从郑家开始,三个月内,许世安已经杀了三十几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仙门前辈。
如今,许世安这个名字犹如禁忌,不敢轻易被人提及,生怕说出口就会遭来一场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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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
“鬼君大人,思无邪的贺礼已经送去了。”下属递出一颗幕珠,珠身的光芒中重演了一遍宁长渊看见那封“贺礼”时五彩纷杂的脸孔。玄衣青年低低笑了一声:“表情真Jing彩,不枉我Jing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大礼。”一双眼睛折过锐利的光芒,他低头看了眼小臂上的三个刻字,已经变成了一道丑陋的伤疤,牢牢攀附在皮肤上。眼底笑意褪去,只剩一片霜寒,“信也送到了吗?”
“送到了。属下亲眼看着那只鸟飞入思无邪的。”
“很好。”许世安目光定定地看着幕珠里不断重复的宁长渊的脸,想起多年前他写信叫宁长渊出来见上一面,可对方为了玄思再一次爽了自己的约。这回他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对方总不见得再对他视而不见,“哥哥,这回你可不能再叫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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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
宁长渊从外头回来时,见小白正在院子里跳,胖胖的身子一蹦一蹦的,这些时日它又圆润不少。圆的叫宁长渊怀疑它到底能不能飞的起来:“叫你少喂一些。”
西门雪问道:“不是我喂的,是云上君。”
“傅云遥刚刚来过了?”
西门雪问点点头:“方才小白回来,云上君给了喂了几口东西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些时日傅云遥好像隔三差五就来一回,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避着自己还是说他们两是真没缘分,也没能遇上两次。这回自己一回来,人前脚就走了。宁长渊深深怀疑,傅云遥是故意的。否则这鸟才喂了一半,怎么就突然走了。
宁长渊蹲在小白跟前逗了会儿鸟,太久没与他一块儿玩耍的小白显得格外的兴奋,滚着身子在地上追宁长渊扔出去的吃食。没过一会儿,小白嘴巴里从角落叼回来一样东西,宁长渊伸手打开,发现是一张小小的信纸,里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想当初,还是他握着许世安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的字:哥哥,酉时我在爻措山等你。
这信分明是小白带回来的,可是怎么被人扔在了角落?他抬头看看天色应该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没再多想,赶忙赶去了爻措山。
待他赶到爻措山时,乌金已经坠下山头,天地间一片快要褪尽的血色,酉时早就过去。爻措山空空荡荡,他跑到约定的地点,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只余雪梅树下一滩血迹还有两三根遗落在树干上的黎骨钉,他顺着血迹一直向前走。好像是有人在地面上爬过,走出一段距离后,血迹完全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就是恨不得把大纲贴出来了,小道长先看到的信然后去帮宁长渊赴约所以身中三千黎骨钉~
第70章 上邪
第二日宁长渊醒了个大早,推开窗子看见傅云遥比他起的更早。白衣青年立在庭院里,芝兰玉树恍若隔世,抬起头时正好与前者的视线对上。
“早啊。”
傅云遥神色闪动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宁长渊住的二楼,他三两下爬出窗户,然后纵身一跃,高声喊道:“傅臻!接住我!”
身体比脑子动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