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质疑,罂粟依旧不慌不慌,缓缓道,“老王爷有所不知,我表弟带来盛京的货物是一批烟丝,楼家的烟土生意,在盛京一家独大,我表弟年轻经历少,并不知道这其中干系。”
孝亲老王爷招了招手,对一旁的管家道,“去把前些日子,楼家二小子,送来的烟丝拿来。”
说完,他放下茶碗,又对苏焱与罂粟两人道,“前些日子,楼家倒是给我送了几盒烟丝,我倒未曾多想,如今这时节,确实不是楼家往年出海的日子。”
罂粟见孝亲老王爷坦坦荡荡,未曾对楼家有包庇的心思,倒是松了一口气。
第四章 与老王爷斗智2
“罂粟斗胆,若无意外,楼家献给您的烟丝,便是在下表弟带来上京的那一批。”罂粟不卑不亢的道。
“话虽如此,可老夫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信了你。如今隆冬时节,天冷水凉,稍有经验的人都不会在此时出海,你倒是说说,这批烟土你是从何处运过来的?”
孝亲老王爷到底不是一般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一点儿也不糊涂,相反,慧思睿智。
罂粟凤眸微眯,想到以后若是想在上京继续做烟丝的买卖,不妨今日便抱住孝亲老王爷这根粗壮的大腿,于是如实说道:“实不相瞒,这批烟丝,并不是从别处买卖运来的,而是在下亲自炒制的。”
这话一下子吸引了孝亲老王爷的注意力,他有些怀疑的道,“你亲自炒制的?你可知我老头子凭生最讨厌说贪功冒进,喜用心计的人。”
楼家之所以能发达,正是因为年年从东海运回的烟丝才能大赚一笔,但是每每出海来回一趟,都会死不少人。
他们想了不少法子,想要在异国学会炒制烟丝的法子,可都未果。
一方面,是因为异国商人知道烟丝是他们的摇钱树,根本不愿教给他们炒制的法子,二是因为大庆并无异国的烟草。
罂粟淡淡一笑,这时适逢管家取来了烟草,她不急不缓的道,“不知老王爷可试过此次的烟草?在炒制的时候我用了蜂蜜和纯酿增香,您食的时候,细细嗅一下,应当能闻出淡淡的蜂蜜酒香味道。
炒制好烟丝,醇化时,我用的是白芷和茯苓调味,表弟来上京时,我忘记告诉他醇化后,要取出白芷和茯苓销售,您可以打开这些烟丝,仔细找一找,说不定我运气好,您能在这些烟丝里找到白芷和茯苓的痕迹。”
孝亲老王爷之前已经抽过一次这种烟丝,在罂粟说到她是用纯酿和蜂蜜增香的时候,就已经信了这批烟丝是她炒制的。
这次的烟丝,比楼家以前送过来的味道要醇香的多,他感觉到里面有酒香,但是混合了其他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药香,十分清淡好闻,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经罂粟这么一说,便懂了。
他示意管家打开盒子,果然有几个玻璃瓶子能看到细碎的白芷和茯苓痕迹。
罂粟继续道,“当然,这种做法,很有可能不是我一个人知道,不够有说服力,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装这种烟丝的玻璃瓶子,在别处应当是见不到的,这玻璃瓶子,是我为了装这一批烟丝专门在玻璃作坊里烧制的。”
“哦?”孝亲老王爷听她说到玻璃瓶子,心里倒是更惊讶了一分,原先看着这小子并不起眼,倒是不曾想到他居然会这般多手艺,且有年纪轻轻,他眸中渐渐多了几分欣赏,“据我说知,烧制玻璃是白家的生意,你莫不是认识白家的人,才能在他们的作坊里烧纸器具?不过,这种玻璃的罐子,白家倒是的确未曾向外出售过。”
罂粟见孝亲老王爷果然问起,眸中闪过一抹Jing光,继续谦逊有礼的道,“白家的玻璃,正是在下与白二少合作的一桩买卖,这些玻璃小罐,是在下在自己的小作坊里烧制的,白家并未烧制过同款。”
听罂粟如此说,孝亲老王爷不禁又高看了她一眼,不说江南白家是大庆第一皇商,单说白家二少一向眼高于顶,对一般人一向看不上眼,能得他另眼相待,定非常人。
如今白家的玻璃和水银镜,在大庆卖的是如火如荼,不少权贵人家,都将悤纸换成了玻璃,闺阁中的小姐,都以拥有一面水银梳妆镜引以为傲。
孝亲老王爷又将罂粟打量了一遍,眸中的欣赏更甚,若是寻常年轻人,如她这般年纪轻轻,已经与大庆第一皇商合作生意,定然少年得意,春风满面,骄傲自矜。
但是观罂粟这少年进门以来言谈举止,却不骄不躁,谦逊有礼,不卑不亢,游刃有余,端的是一派儒雅坦然。
第五章 斗胆合作1
“此事我既然已经知晓,便不会放任不管的。”孝亲老王爷道。
罂粟心里明白,苏焱今日与她走这一趟,能得孝亲老王爷这么一句话,王元的事情便能讨回公道。
可是她现在贪心,想要的更多了一些。
“叨扰老王爷清静了,罂粟先在这里谢过您。”罂粟客气了一句,接着道,“不知老王爷觉得我这烟丝味道如何?比之东海异国的可差?”
孝亲老王爷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