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惊扰到赌坊里的赌徒,鲁大给两个伙计使了一个眼色,当即有人上前架住了张二娃,把他朝后院拖去。
众人本还想看好戏,可又不能跟进后院,只得作罢,继续赌起来,但眼睛却时不时朝通往后院的帷布瞧去。
张二娃被押到后院,罂粟就将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道:“先取了你的命忒没意思,那就从你的手开始,我要一根一根的剁了你的手指,再割了你的两只手臂,最后再取了你的命。”
张二娃哪里想到她真的会动手,对着寒光凛凛的匕首,浑身发颤,嘴里求道:“我给您筹钱去,您别……别……动刀子……”
被关在屋子里的张春枣听见了张二娃的声音,一把推开门跑了出来,看守的伙计也没有拦她。
张春枣一眼就看了见罂粟架在张二娃脖子里的刀子,吓得大叫了一声:“娘呀!”她飞奔跑到罂粟跟前,激动的喊道:“你干啥!放开我哥!”
罂粟眸子里划过一丝趣味,脸色却很是冷淡,挑眉道:“你哥他已经把自己的两只手,还有小命全都输给我了!纸契都在我的手上,我想怎么弄死他就怎么弄死他!”
说到这里,她的手忽然一动,只是一闪,就听见张二娃一声惨叫,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背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水顺着伤口流出来,滴的满地都是。
张春枣吓得惊叫一声,赶紧道:“大哥,你疼不疼?”
张二娃疼的脸色一片惨白,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意识到面前这个人说要了他的命是真的,他吓得腿脚一软,顿时瘫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我这就回家给你弄银子,你别杀我……别杀我……”
罂粟嘴角勾起残忍而又冷酷的笑意,讥讽道:“是你自己非要拿手脚和性命与我赌的,现在怎又怕成了这个样子?”
她轻笑一声,又道:“人要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负责。”明明是恬淡的语气,却偏偏叫人打骨子里面发寒。
“既然赌不起,为什么还要赌呢?”
张二娃一下子哭出声来,一个汉子哭的像个娘们似的,跪在地上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再也不敢赌了……”
小姑娘张春枣也给吓坏了,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着朝罂粟央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大哥把!我们家就他一个男儿,我大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爹娘可就活不成了,欠的钱我们会还给你的!”
张二娃也从惊惧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会还你钱的,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把小妹抵给你,我小妹还是个雏!您就放了我吧!”
罂粟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见他还将自己妹子是雏要卖出去的话挂在嘴上,不由动怒,骂道:“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这妹子都已经被你卖给了赌坊,还怎么给我抵债?”她实在有些看不上这张二娃的为人,附身靠近他,道:“我这人最是说话算话,说了要你的命,一文钱我都不会收!”
说完这话,罂粟手中已经沾了血的匕首,再次扬起,张二娃吓得顿时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哀求道:“求求您放我一命!我家里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我爹娘他们肯定也活不成了!求求您了,您就发发慈悲吧!”
要是能再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沾上赌瘾,直到生死的这一瞬间,他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妄想靠赌钱发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么长时间,十赌九输,他一直都在往赌坊里面送钱,就算赢了钱,最终还是又输了进去。
“真是孬种!赌的时候,你怎不想着自己的父母亲?”罂粟嗤笑一声,嘴角勾起冷笑,道:“我这人一向心肠硬的很,求我也没有用!”
说完罂粟就将刀子架在了张二娃的脖子上,张春枣小脸煞白,哭着跪着朝罂粟爬了过去。
张二娃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心里却无比的后悔和怨恨,在罂粟扬起手将匕首划过他脖颈上的那一瞬间,一股尿sao味从他身下传了出来,他脖颈上一阵刺痛,整个人昏死在了地上。
张春枣也吓得闭上了还挂着泪珠的眼睛,以为自己大哥已经死在了那人的手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嗤笑:“真是胆小,怂包,这样居然就吓昏了过去!”
张春枣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的大哥,脖颈上面一道血红,顿时脑子一轰,炸裂开来,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朝罂粟冲了过去,嘴里还吼道:“我跟你拼了!”
罂粟身子极快的一躲,闪开来,出声解释道:“你大哥还没死,不过是昏死过去了。”
张春枣才停住脚,赶紧跑到张二娃身边,见他胸口上下还在起伏,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一看见他脖颈里的血痕,还有尚在流血的断指,顿时眼圈又红了起来,看向罂粟道:“求求你救救我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
罂粟觉得张春枣这小妮子还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她动手伤了张二娃,怎么一转眼就说她是好人了?就对一旁站着的伙计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