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宁挣扎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呼吸有些凌乱,轻喘了好一会儿以后,他似有所觉的摸了摸脸颊,果然还是摸到了一脸的shi意。
他努力的想要回想自己梦见了什么,但疲惫的大脑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梦。
想到这里,班宁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战后创伤综合征真的很严重啊,明明他想起那一段时间战火纷飞的场景,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但醒过来的这一个多月却几乎每个晚上都做着他不知道的噩梦,然后每每因此而半夜惊醒。
摸了摸因为这一个多月的失眠而隐隐作痛的脑部神经,觉得他要是再这样继续做噩梦下去,他不疯也要在疯狂的边缘了。
看来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张大柱的话,去找个心里医生看看了,爱惜自己身体的他可从来没有什么讳疾忌医的想法。
只是这异国因为战乱的原因,医疗条件本来就不怎么样,更遑论心理医生这样好听但对于这个混乱的国家作用并不大的职业了。
班宁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下,把自己的眼镜戴了上去,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还笼罩在夜色的天空,尽管脑子翻腾着浓重的睡意,但意识却非常的清醒活跃,他是知道自己这回笼觉是睡不好了,认命的打开了床头的灯,看了看隔壁床位还睡得正香的病友,下意识的把灯光调暗了两个度,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刷国内的论坛以及围脖。
张大柱走进了病房,看见了班宁眼镜下堪比大熊猫的两个黑眼圈,再看了看他抱着手机刷个不停地网瘾少年的模样,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胖宁,你本来近视的度数就高的吓人,这会儿养伤你都还抱着手机看个不停,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眼睛了。”
班宁听到了张大柱的声音,抬头扶了扶有些滑落的眼镜,看着张大柱有些模糊的脸,口中却嘴硬的说:“我这眼镜防蓝光辐射的,多看看更能保护我的眼睛呢。”
心里却是想着,等他回国以后第一时间就要去配副眼镜去,这副眼睛用太久了,他也该换了。
“还有,你可别叫我胖宁了,我现在可一点也不胖,你可别把我叫胖了啊。”班宁特地挺直了腰板,好让他好好看看他现在到底胖不胖。
张大柱闻言看了看班宁,想到他们来异国之前,班宁的那个身形,再看了看现在的班宁,就算现在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他。
但每看一次他还是由不得心中讶然,要不是在班宁受伤的这两个月中他一直陪着他,他也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怀疑班宁其实并不是因为被战火波及,受伤住院了快三个月,而是去了泰国做了整形手术。
“不是,大柱子,我做整形手术为什么是去泰国,明明棒子国和倭国的整容手术更好啊。”班宁疑惑的问道,心里隐隐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另有含义,只是他一时有些参不透。
听到班宁的话,张大柱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看了看班宁这瘦下来之后的形象,张大柱心里暗暗腹诽道,就他现在这雌雄莫辨的昳丽模样,简直比泰国的那些什么最美啥啥的还要好看,这样惊人的蜕变哪里是那只能开大眼角,垫高鼻子,削尖下巴的棒子国可以比拟的。
但张大柱没敢说这话,他觉得他要是说了,班宁肯定会拖着病体也要狠狠的削他一顿。
这么想着,张大柱就岔开了话题,拿出了他给班宁带过来的早餐,一份豪华加大三明治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nai。
班宁放下了手机,看见他带过来的这千篇一律的早餐就有些倒胃口,“就不能给我带点其他的吗,天天都是三明治什么的,我不挑食的人都吃腻了。”
听到班宁的话,张大柱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觉得他这说话还真的是大言不惭,就他这样难伺候的,要不是念在他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才不伺候呢。
“要是在我大种花国,你想吃煎饼果子,rou夹馍,手抓饼还是驴rou火烧我都能给你找来,但在这个地方,能给你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带三明治就很不错了。”
听着张大柱口中的家乡美食,班宁寡淡的口中瞬间分泌出大量唾ye,好吧,他馋了。
心里馋的不得了,但面对现实,他却只能认命的拿起张大柱带过来的三明治表情痛苦的咬了一口。
就在这时,班宁秀气的鼻子动了动,清晰的闻到了张大柱身上飘来的味道,他眼睛一瞪,气鼓鼓的看着张大柱:“你不是说你带过来的螺蛳粉都已经吃完了吗,你现在身上飘着的是什么味道,别跟我说你去给我买了早餐以后还去茅厕滚了一圈再过来。”
见班尼那么敏锐的闻到了他身上带着的味道,张大柱下意识的问了问衣服和袖子的味道,他可是冒着被人举报投诉吃屎的风险,把他最后一包螺蛳粉给煮了吃了,过来之前他可是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却没有想到这才一个照面就被班宁给识破了。
他真的特别怀疑,班宁这鼻子简直比警犬的鼻子还要敏锐,不然他的犯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