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快些走吧。”
岳成司终于停了下来,他在简安耳边小声道:“今晚就饶过你,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
简安皱了皱眉,明天一大早,他要不要这样着急。
岳成司正要离开,简安突然拉住了岳成司的手臂。
岳成司扭过头来,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心中道,嘴上说着不想留人,其实心中很想吧。
结果简安的神色却难得的严肃郑重,用商量的口吻对他道:“我爸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很寂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说没说完,岳成司就已经懂了简安要说什么。
岳成司拉着简安的手,轻声道:“我准备在咱们家旁边重新给你爸修一栋小楼,让他在旁边住下,让你们两个可以随时见面。”
简安高兴而又感激的望着他。
原因他早已经想好了办法,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全。
岳成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对她道:“别对我太感激,你爸也是我爸,晚安。”
说完这话,岳成司转身离开。
望着岳成司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简安心想,他刚走,她怎么已经开始这么想他了呢。
好期望明天的到来啊。
何其有幸,今生能遇到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季青番外:疼吗?
季青的记性很好,好到甚至三四岁时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他妈是怎么用尖利的指甲掐着他的脖子,诅咒他怎么不去死的。
他记得她是怎么用恶毒的话,骂他是个肮脏恶心的货色的。
每到他妈喝醉酒回来躺在散发着劣质香水味儿的床上不省人事的时候,季青都会蹑手蹑脚的跑到她的床前,盯着她这张颓废的脸,骂她。
什么话难听骂什么,当他骂的酣畅淋漓了,才能纾解自己体内抑郁勃发的怒气。
他妈是个ji/女,婊/子,生出他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他妈总是用野种称呼他,想起这些来,尚还七八岁的少年季青愤恨的朝他妈啐了一口痰。
“我是野种,你是婊/子,只有婊/子才能生出野种来。”
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这个德性,于是在季青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一颗歪种子,以至于后来他看到女人,都觉得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跟他妈一样。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因为他妈长的就很美,很妖艳,越是长的好看,他就越觉得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直到九岁那年,他妈死了,他随便用铺盖将他妈卷了,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了,连个葬礼都没给她办,墓碑也没往地上立。
同一年,他们家门前排了一纵的长车,浩浩荡荡的,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没见过世面的他差点儿被吓傻了,还以为自己犯了事,使劲儿的往屋里缩。
他们这种在狭窄小巷里生活的孩子,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最害怕的就是看到穿警察制服的人,担心哪个不小心,就吃了牢饭,更何况他年纪还小,还没到胆大包天的地步。
然而,那个穿着体面阔绰的男人朝他大步走了过来,朝他温和的伸出手来,柔声道:“少爷,我来接您回家。”
看着男人温和柔软的目光,长这么大,就算是他妈见了他都恨不得杀了他,更别说邻里乡亲了,哪个见他不是抡起自己家的棒槌就要赶人的,比地沟里的臭老鼠还叫人厌烦。
少年季青立马就被这种善意的微笑给感染了,他像只躲在黑暗里,不见天日的老鼠一样,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来,放在了男人的手上。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个男人是他的爸爸,即便不是他的爸爸,那也应该是他的哪个亲人。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就像在外乞讨的乞儿一样,坐上干净的豪车,即便那个时候他并不懂得什么叫豪车,还是感觉到了格格不入。
然而,男人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安,伸出手来握了握他的手,用温和的语气安慰他:“少爷,别担心,我带您去见您的父亲。”
父亲,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爸爸。
当他走进夏家的门,看到那么大、那么豪华的房子,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他都不用过那种偷鸡摸狗的日子了。
然而当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四个陌生人时,季青还是迷茫了。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还有一位中年贵妇,以及两个同他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除了男人一脸威严难以接近的表情外,中年贵妇和那两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
之前带他回来的那个男人介绍道:“这是家里的主人,夏先生,也是你的爸爸。”又指着那个中年美妇道:“这是你的妈妈,还有这两位,是你的哥哥姐姐。”
季青傻愣愣的站在那儿,眼眸中像是充斥了一团迷雾,迷茫而无助。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