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高调地来到索雷亚监狱起,曲渔在监狱里平静地度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他趁着巡查的时候,了解监狱里的每个设施与细节,包括去搜寻合适的犯人,以及找机会去巡视S级及以上犯人的单间。
奈何赫尔曼看起来不是个很好糊弄的人,总是在一旁默默跟着曲渔,让他不好轻举妄动。曲渔想见到高等级犯人的计划暂时作罢。他又开始想办法去接近那名叫亚维的犯人。
曲渔擅长跟着剧情做任务,主动思索计划还是头一回。不过上天大概是眷顾他的,在一个星期之后,就让他有了一个机会。
那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光脑。赫尔曼在此时突然敲门,说道:“监狱长,我可以进来吗?”
曲渔按掉投影,又按下另一个键,门自动打开了。
赫尔曼依旧穿着全黑的军装制服,戴着眼镜。他神情冷静地说道:“就在刚刚,监狱里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需要您走一趟,去判定他们的惩罚。”
曲渔点点头,从位置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他也穿着跟赫尔曼差不多的衣服,头上戴着军帽,黑色碎发调皮地从帽子下露出几缕,柔韧的腰被腰带束缚住,两条腿包裹在制服裤内,脚上束着靴子。
两人一边走,曲渔一边打开光脑投影,将自己的想法转成文字:
斗殴的是谁?
他首先问道。
赫尔曼看了一眼,回答道:“是居住在203房的A级罪犯亚维和504房的A级罪犯莫乌。”
亚维...曲渔若有所思。他之前想着要怎么接近这个人,却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两人脚步不停,很快走到了斗殴现场。
那里中间有两个人,被狱警制服了,双手反铐在背后。其中一个受伤程度要重些,面容普通,一双眼睛看起来透着贼溜溜的光,另一人面容英俊,棕发棕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眼神却还狠戾地盯着眼前人。
曲渔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亚维。
赫尔曼率先上前一步,问道:“怎么回事?”
狱警们往下按了按,示意那两个人准备发言。赫尔曼首先看向左边的莫乌,“莫乌,你说,怎么回事?”
“副监狱长大人,我冤枉啊。”莫乌故作无辜地说道:“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他就要上来打我,你看,要不是敬业的狱警们来的快,我可就要被打死了。”
他展示了自己脸上的伤痕。
亚维在一旁,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目光冷漠下来。
莫乌是诈骗犯,擅长花言巧语,在监狱里喜欢用语言挑衅别人,偏偏不违规。许多人想打他,却碍于监狱条规不能动手。莫乌靠着这张嘴,不知害了多少犯人,却偏偏因为能说会道,总是能把自己的责任撇干净。
赫尔曼微微颔首,不做点评,然后转向了一旁的亚维:“你呢?他说了你什么?”
亚维的嘴唇苍白,是被项圈电击过的缘故。他嗓子干涩,说道:“一些...很恶心的话。”
“什么话?”
“我不能说。”
一时间,场面沉默下来。
莫乌立马开口道:“副监狱长大人,你看他,都说不出证据来,怎么能算我挑衅?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动手打人,这可是挑衅索雷亚的规矩。”
亚维低着头,嘴唇咬出血丝来,目光暗沉。若是放在平时,他可以依旧装出那副脾气好,开朗的模样,奈何莫乌不知从哪听说了他的过去,居然提到了他的妹妹,且说了一些很恶心的话——
“你的妹妹?不就是个破鞋吗?上赶着倒贴贵族,被人搞大了肚子丢回贫民窟,忍不了就自杀了。”莫乌笑嘻嘻的,“亚维,你生气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
亚维可以忍耐一切,唯独忍耐不了有人侮辱他的家人,尤其是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他一言不发,直接出手打了莫乌,却因此触发了项圈的保护机制。但即使是这样,莫乌也被他打得不轻。
在索雷亚监狱里,出手打人是一等违规行为,会收到很严重的惩罚,不死也会没掉半条命。亚维知道自己不该冲动,他还要争取减刑,出去照顾妹妹的孩子,那孩子现在在孤儿院里。
可,他今天实在没有忍住。
亚维低着头,心情沉重地思索着。赫尔曼不会偏袒某一方,也不屑花费Jing力去探求真相,最后的结果大概率就是,他被处以某种刑罚,变成残疾...或者Jing神病。
他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掌心。
赫尔曼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宣判结果。他看了眼一旁的曲渔,主动侧身,低声说道:“监狱长,您怎么看?”
曲渔从他身后缓缓走出。莫乌看到他的第一眼,眼里出现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惊艳。亚维看了他一眼,目光却没有任何波动。
这是新来的那个哑巴beta监狱长,他认得。但他同样不认为,这人会有什么难得的正义心或同情心。这里的规矩是死板的,也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