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最近几天的睡眠都很好,连带着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都挺不错的。
距离那晚他做实验做到十一点多被沈景然送回宿舍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三天了,转眼就到了周六,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玩玩打打球什么的,然后他又被导师一个电话叫到了实验室。
陈流几乎快在电话里给导师哭出来了,导师那边也有点心虚,主要嘛还是觉得陈流的实验做的又快又好,得出的数据也大多都是具有参考意义的,到底也支使他一星期了有点于心不忍,干脆就换了个简单的实验,顺便把自己带的直系研究生借给他一起做,这样基本能在下午四点多结束,不至于忙到深更半夜。
陈流问清楚了来帮他的研究生学长是沈景然之后,长舒一口气,在同一个实验室呆久了沈景然他还是熟悉的,也知道这个学长一直都是靠谱的性子,对着导师再三感谢,很乐观地觉得今天说不定能赶上下午的篮球赛。
但事实却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学长?”
“喂!学长!”
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沈景然猛地回过神,回头,茫然地看向拍了他一下的陈流。
“怎么了?”
旁边已经看了半天的陈流有点无语,他指了指沈景然手里拿着的试剂,提醒,“试剂已经加完了吧?”
“啊……哦。”
沈景然垂下眼,目光飘忽地点了点头,终于分了点神回到面前没做完的实验上。
他随手放下手里的试管,然后四处看了看准备滴加下一个试剂。
“这个。”
陈流一眼就看到了沈景然在找的那份试剂,叹了口气,直接站在他身后伸长手臂拿到了,然后也不递给了沈景然了,另一只手握住了沈景然的左手固定住试管,就直接往里加。
“是10毫升对吧?”
陈流确认了一下。
但几乎被他完全拢在怀里的沈景然一声不吭。
“嗯?”
没听到答话的陈流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沈景然正盯着他发呆。
陈流已经被今天状况百出的沈景然搞到没脾气了。
他在确认了这个实验没有时间需求之后把试管插到了试管架上,站直身体,看着沈景然,板着脸细数这位向来靠谱的学长今天干的事情,“……差点搞错硫酸和普鲁卡因的添加顺序、该计时的时候没有计时、温度没有控制、还有刚刚的试剂明明加完了还在发呆……”
陈流叹了口气,继续说,“学长,说真的,你在这样下去我们今天的实验再做个七八个小时都不一定做的完。”
“……抱歉,今天状态不太好。”
自知理亏的沈景然揉了揉眉心,道了个歉。
陈流看着沈景然眼角的青黑,看了眼时间,问,“正好一点多了,要不去睡个午觉回来继续吧?”
整个人都还在状况外的沈景然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慢吞吞地脱白大褂。
陈流动作麻利地换上了私服,再一转头看沈景然,他还在穿着外套,动作慢的让陈流整个人都无奈了。
陈流等了他一会儿,盯着沈景然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皱起了眉。
……总觉得、学长的胸是不是大了一点?
还有胸口那个痕迹,里面是贴了创可贴吗?
——不可能吧???
陈流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睛,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边沈景然换好了衣服,两人并肩往研究生宿舍走。
或许是为了方便研究生的日常实验需要,N大的研究生宿舍是挨着实验楼建的,离的极近,陈流这样的本科生本来应该只是在导师的项目里打下手的,但无奈他现在还得替那位回家相亲一相就是好几天的学姐,于是他最近几天的空闲时间都被导师压榨了,中午赶不及回宿舍就跟着沈景然回他的研究生宿舍一起将就着睡一会,研究生宿舍是单人间大床,非常适合借住,搞得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沈景然的宿舍了。
沈景然今天是真的状态不太好——但其实他这两天状态都不太好,只是前几天做实验的时候都是各做各的,所以陈流没发现罢了,陈流看见了他的黑眼圈,觉得可能是没休息好,但其实没休息好只是一个方面的因素。
直到和陈流背对着背躺到床上的时候,沈景然还是睁着眼睛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他的脑子很乱,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很混乱,他很确定自己是直男,但身体发生的一些改变又让他不那么确定了,就像此刻他明明不是第一次和陈流一起睡午觉,也没有什么洁癖gui毛的习惯,但现在就是觉得背后的那个年轻的男性的身体简直存在感高的他完全没办法忽略。
或许是最近的失眠让他的脑子混乱了,或许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让他的Jing神不自觉松懈下来了,又或许是刚刚在实验室时被陈流抱入怀中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他心里的某个想法冒了出来,他突然开口,声音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