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在一段关系里被抛弃,所以主动选择躲避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关系。
“那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成为我们邢飞妹妹的第一个朋友呢?”启动车子之前,白谨言先偏头问了一个问题,才踩下油门,从这个郊区的停车场,驶往繁华的市中心。
“我觉得吧,我们用合同绑定的雇佣关系,就挺好的。”邢飞也没想过要和上级交朋友,更是不敢把自己和别人用朋友这个词,联系起来。
毕竟朋友这两个字,不仅仅只代表了一段关系,更是一种能反映自己品行的媒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通过一个人的朋友,就能推测出这个人的基本素养。
邢飞从不奢望会有人能自豪地说“我是邢飞的朋友某某”,同样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天,能与有荣焉地介绍自己:我是某某的朋友邢飞。
这种彼此之间完全信赖的关系,她奢望过,也仅仅只是奢望了。她一直都不敢触碰,那就更别提强求或是被迫接受了。
“这么嫌弃哥哥呀!”白谨言故作伤心道。
他倒是没有像邢飞那样想太多,只觉得他俩不过刚认识,匆忙就建立朋友的关系,也是挺仓促的。
尽管他往常就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可以在一瞬间就万丈高楼平地起,但是此刻面对邢飞这个干净到堪比白纸的小姑娘,还是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循序渐进的。
“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觉得要维护一段关系,尤其是朋友这种堪比玄学的东西,真的太麻烦了。”邢飞尽可能用平和的方式解释,“而且明明就可以用别的关系来代替,为什么一定要做朋友呢?”
“什么关系能代替朋友啊?”白谨言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同事啊、同学啊、同门啊、同好啊、同乡啊,还有邻居啊,合作伙伴什么的,等等!”邢飞列举了一堆后,又开始总结,“狭义的朋友关系不就是在各种社会活动里,几个互相看得顺眼的人一起建立起来的嘛!”
自诩遍地都是我朋友的白谨言第一次听到邢飞这样的解释,细想了一遍后竟然还觉得有点道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你觉得广义的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
“高山流水的伯牙子期,知我者鲍子也的管鲍之交,同生死共患难的刎颈之交,还有隔壁国士为知己者死的那句:我是文在寅的朋友卢武铉,等等。”邢飞有列举了一堆,直接把白谨言整懵逼。
“哇!做你的朋友都这么难的吗?”白谨言捧场地回应道,在余光看到了眼中闪着光芒的邢飞之后,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做你的男朋友,要求岂不是更高了呀?”
第17章 新家的邻居
连朋友都未曾渴望过的邢飞被白谨言的这个问题直接给搞懵了,她眨着逃避的眼睛,就开始转移话题:“不是在说朋友吗?”
“男女朋友不也是朋友的一种嘛,你说是吧,妹妹?”都问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了,白谨言怎么会放任邢飞轻易躲过这个话题呢。
“是,吧。”邢飞扭扭捏捏给出肯定的答案。
“你这个是吧怎么说的这么不情愿的呀!”白谨言仗着小姑娘这几天和他算是混熟了一些,就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说说嘛,你对男朋友有什么期待。”
“……”邢飞觉得自己要是不给出个答案,估计这个问题是绝对绕不过去了,“是个正常人就行。”
“就正常人嘛,那你的要求好低哦!”这个答案,确实是出乎白谨言的意料。
“正常人诶,要求还不高吗?”邢飞反驳道。
在这个被各种欲望裹挟的社会里,找到一个不被外界干扰的正常人,实在是太难了。
“啥玩意儿,谁还不是个正常人啊,就这要求怎么算高了呢?”白谨言依旧不解。
“在这个社会里,大家都是不正常的正常人。”斟酌过后,邢飞说了这么一句。
“妹妹,你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辅修了哲学啊?”白谨言懒得继续争论,索性主动转移了话题。
“没有啊,马哲和毛概是我大学期间分数最低的几门课之一了。”邢飞不明所以地解释道。
“是吗。”虽然白谨言有去学校里问过邢飞的相关信息,但是像课程分数这种近乎隐私的东西,白谨言还是没有私自打探。
聊到这里,车厢里有一瞬间的缄默,直到白谨言又开口询问:“晚上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出去吃饭啊!”
“能不出去吃饭吗?”思来想去过后,邢飞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
“怎么了,是觉得外面的饭菜都不干净吗?”白谨言猜测道,“这个你放心啦,我们安安姐姐家的十一宴可干净了呢!”
“不是,就是作为一个社恐,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啊。”邢飞无奈的解释,“而且,我今天搬家,还有一后备箱的东西需要收拾呢,哪有时间出去吃饭啊!”
“也行吧,那晚上的时候哥哥在家里给你露一手?”余光瞥到邢飞防备的眼神后,白谨言才不紧不慢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