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塞维尔是来给埃尔温补习的,更多的时候,他们都乖乖地待在书房读书学习。圆桌书房里的光线澄明透亮,外面是明媚暖和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的斑驳光影,时不时有松鼠与雀鸟的细声啼叫透过落地窗、顺着微风飘荡过来。
再往后,城市群被翻涌着的绿色海洋与碧蓝的海滨取代。沿着滨海与堤坝蜿蜒分布的沙滩像绵软的冰淇淋,浸泡在粼粼闪光的湛蓝海水里缓慢融化。
收到消息的时候,塞维尔正坐在圆桌书房的落地窗前,等待女佣帮忙燃起壁炉。柳絮般绵密的雪花尚未停歇几日,窗外与海湾相衔接的天际线便再次积攒起铅灰色的厚实雪云来。距离补习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塞维尔能够看到埃尔温在窗外的靶场搭弓射箭——靶场的草坪被皑皑白
“我好饿,”他眨巴着蓝眼睛,将脑袋靠在塞维尔的小臂旁,像一只渴望被抚摸的犬类,“原谅我吧,老师。”
但迪特里希家远比他想象的要大,拥有归属于庄园的沙滩、停泊着游艇的海湾和漫无边际的花园与绿茵地。埃尔温的卧室在二楼,揭开香槟色的窗帘,可以嗅到裹携着草木与鲜花馨香的湿热海风,也能够看见佣人在忙碌着修葺靶场、网球场和游泳池,再往远些,便能隔海眺望横跨海湾的悬索桥与曼哈顿繁华喧闹的下城区。
他常与埃尔温单独相处的场所是一楼的圆桌书房,隔壁是小型影院与埃尔温妹妹的儿童卧室,地下则是石窟般的酒窖。塞维尔对酒窖不感兴趣,但酒窖内逸散的黏土、檀木与酒精混淆的潮湿冷香仍然在他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埃尔温带他去过酒窖,里面是蒸汽时代的复古装潢,黄铜煤油灯在垂拱下晃荡着柠檬色的柔暖光晕。
他顿了顿,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感谢教练把我从没有肉的世界解救出来。”
【作者有话说】:
“我有严格的饮食限制,”埃尔温耸了耸肩,那语气说不清是在抱怨还是在卖惨,“没有汽水饮料也没有炸鱼薯条,在我跟着教练训练前,母亲甚至打算培养我成为一个精致的素食主义者。”
那是一个极寒的冬日,前天还落过一场足足有半膝厚的大雪。当时的塞维尔刚刚踏进迪特里希家的豪华宅祇,就接到了气象局发布的暴雪预警——又一股足以囊括整个纽约州的寒潮即将袭来,但没有人知道暴雪将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谢谢几个小可爱的端午祝福!!所以我也来送端午快乐粽了!(叉腰
Chapter.6 郁金香交易
埃尔温知道他当初离开的原因吗?塞维尔不止一次这样想,每每想起便感到十足的焦灼与愧疚,同时却又恨不得离埃尔温越远越好。
他甚至敢从塞维尔嘴边抢食吃。有好几次,塞维尔刚把最后一块小甜饼放在嘴边咬下一口,就被埃尔温从另一侧掰断了。然后,这个少年将半截小甜饼嗷呜一口塞进了嘴里,猩红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嘴角残留的饼干碎屑,又迎着塞维尔谴责的目光,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祈求,嗓音如奶油般柔滑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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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非主角的口交
三年前的埃尔温和三年后的埃尔温对比鲜明,可以把公屏打在泪目上了qwq!部分内容有参考纪录片(片名已经忘了只记得是个英国富豪找保姆的纪录片(瘫
这几年来,塞维尔与埃尔温的联系断得彻底。他把抑制项圈用火烧成了灰烬,把合同撕得粉碎,再把所有与迪特里希家相关的事物清除得干干净净,却唯独没有办法忘记那段看似美好的、由绿钞与黄金堆砌的记忆。
这还是塞维尔人生头一遭见这样大的世面,光是熟悉前往书房和埃尔温卧室的路就花了他好半天时间。没有埃尔温和管家的指路,他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慌得像一只找不着窟的兔子。
这是塞维尔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看起来却和一次普通的飞行没有两样。
埃尔温没过多久就忍不住了。他刚开始只是蹑手蹑脚地从碟子里偷了一块司康饼,以为塞维尔没有看见,然后像只馋坏了的仓鼠那样把司康饼塞进嘴里,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咀嚼。等到后来,知道塞维尔不会向迪特里希夫人举报后,他就逐渐变得大胆了,敢光明正大地和塞维尔分食一小碟酥脆香甜的糕点,活像一只馋嘴的坏猫,会在背着女主人偷腥后露出餍足而甜蜜的傻笑。
佣人时常会送来一碟热气腾腾的松饼、曲奇或者奶酪慕斯,用镂空或者浮雕的搪瓷碟子精细地摆好盘再送上来,再搭配一杯散发着葡萄香气的大吉岭红茶,轻轻地放在赭红色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细微的颤音。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刀叉、茶具还是酥脆的糕点,永远都只有一份,没有佣人会给埃尔温端上甜点——除了偶尔的一杯热牛奶。
塞维尔领教过迪特里希夫人的强势,只能默默地把全部糕点吃完。埃尔温的妹妹凯茜偶尔会偷偷溜进书房,想从他手里得到一份小小的水果挞,他就会轻轻揉揉凯茜的小脑袋,轻声说“不要告诉你的妈咪”,嗓音柔软得像是在和小朋友说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