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成这样?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着你。”
现在你开心了吗?
我不知该怎么办,丈夫只说了一个字,就让我痛苦难当了,还没有说出无法挽回的话。和文彬一起虽没有浓烈的爱情,但这么多年他的体贴入微,无处不在的妥帖和关怀,早已融入我的骨髓,要我怎么舍得离开?
黑夜,三个人的对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此刻,我心里对文彬的留恋才超过和文翔的沉溺欲念,多么可笑呵!
已经没有脸了,我沉默着退到床边,在黑暗中摸索到一件衬衫,顾不上分辨是谁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着,身边那双有力的臂膀箍住了我。
开始扇自己的脸,手被拽住,他充满胜利姿态将我扯进怀里。
我可以当一个坏女人,但绝不能当魔鬼,我何尝有害任何人的心思,文翔,文翔!
我戚戚地喊,文翔拽住我的手不许我过去。
他说水杯加了一粒助安眠的药,给文彬喝下,我才肯定文彬会睡得很沉,不会发现我们。
“我不许你离开,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爱你,你还有我。”低沉的声线,刚才还令我心悦之,现在只觉得他放肆蛮横。
“呵,”突然听得一声冷哼,文翔捏着我的脸颊,以往亲热后我和他的甜蜜游戏,我揉搓他,他便搂住我捏我的脸颊,多么不合时宜。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这样想,千算万算没料到,和他的关系能拖到了今天。
怎么药效没了?还是他动了手脚?又或者文彬早就发现了我们的私情?
他早就想好了,夜半闯进来,我无法阻止。
“放开!”我万念俱灰,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你早知道文彬醒着,所以设计这一出,自从十七岁他偷趴床那次,我答应在别的时刻满足他,已经很久没有当着丈夫做这事。
有预谋的,是他故意弄出这场暴露的戏码。
“我做了什么!”
怪不得,他昨天拿文彬威胁我,要我不许锁上卧室门。我傻了,会同意他的话。
放任了自己和他共同沉沦海底,总以为,过几年少年长大,自然会想探出海面,去找寻属于他的更广阔的天空,那时我会默默放手,即使我会一直记得他,但从没产生过永远在一起的想法,等到少年满足了他的新奇感,终究会奔向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你要我怎么去面对?
空气犹如黏滞了,使我无法呼吸,丈夫的沉默和文翔的霸道蛮横,让我意识到事情的失控。
我看着他以往令我无比动心的俊逸容颜,此刻无比心寒。
我不敢想,任何一个可能,都会把我毁掉。
终于用力挣脱,顾不得赤裸的身体和身后渗人的冷笑声,裸身子跑到文彬身边,搂住他的身体,他很冷,身体在不停抖动。
“文彬……放你放开我!”
“文彬、”
可是你要我滚去哪里,
“滚!”
我不能离开,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爱人和家人,还有我的儿子,我和文彬的儿子。
他不管不顾,似一味要吃奶的蛮横牛犊,掐着我的脸蛋,直到看到我糊满脸的泪水,才僵硬了一瞬,但很快
我恍然似失去了三魂六魄,僵直的视线,挂在文翔轻挑上扬的嘴角。
我死死地抱住,却被他一把甩开,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听到他牙齿间挤出一个字,
刚才舐骨的欢愉,已然变成恶灵,回荡在这间我和文彬的婚房。就让我立时死去。
原以为他不过年少贪图新鲜,日后总会放下我,我怀着一颗放纵自己的心,和他爱一场,抱着随时会分开的心思,所以不惜一切满足他。
我不配!
何止毁掉,已经完了。
让丈夫看到他和我,这叔嫂苟合的一幕。
这么多年,我把他惯坏了,当做心肝一样宠着满足他一切欲望,对他的关注和爱意,不仅超过多文彬甚至也多过对儿子的。
如果世间还有神灵,求你听听我的祷告,看看我都做了什么,我为了那片刻的快乐,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魔鬼。
文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文翔,一句话都不说地翻身而起,下了床往干区走,然后依靠在我的梳妆柜上,就像被暗黑施了魔法,他定住了,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万般念头涌上心田,只想质问,为什么非要把见这不得光的事拿到太阳底下?
害怕?我怎么可能害怕那样温柔的文彬,我怕的是面前这个恶魔,使劲摇头,却如抽去了筋骨,委顿在地,为什么?
他要我滚,对,我做了这种事,是该离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丈夫还是没有说话。
我看到他在发抖。
鸣,怎么不将我炸个灰飞烟灭吧。
我已跟他沉沦至此,他竟然也不顾一切。